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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我性福的知青生活要说这辈子摊上的事儿还是真够多的,沟沟坎坎的总是断不了。

咳!谁让咱命不济呢。

不过,躲过了坷坷跘跘的烦心事儿,日子总还是能平静的过下去。

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大起大落,说真格的就是个平常人。

说平常人的话,办平常人的事儿。

没成想这一辈子一恍儿就几十年过去了,稀里糊涂地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您说,老了老了也经常的想起点以前的事儿。

要想起先前哪些个有意思的事儿也能笑个不停,要是想起惊险的情节鸡皮咯瘩照样能起一身。

真真儿的就在你眼头里转悠。

您说说要是经常的想想年青时候的事儿也挺有个意思。

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孩子们说的"怀旧"情结。

其实这"怀旧"哇,就是感叹时间过的忒快。

没咂么出个滋味儿来就过去了,"怀旧"就是给自己个儿提个醒儿往后的时日过的精心点儿。

要不,再一恍儿也就"入土为安"了。

想后悔都来不及了,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一)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病魔缠身。

什么肺结核,淋巴结核都在我的身上呆了不少的日子,不能和同龄的孩子们一块儿疯跑疯闹,上房爬树。

整天在家里喝那些不知名的苦药汤子,就这样病总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糟糕。

伤口封不上口儿整天流浓流血什么的,头上老是缠着块布,真象《洋葱头历险记》中的洋葱头。

没人愿意搭理我,嫌我身上有味儿,嫌我脏。

其实这能赖我吗我也不想这样,谁让咱的身子骨不灵光呢。

最后还是爸爸把手上的表卖了给我买了治结核病的西药,病总算是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常听人讲: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能这样就好了。

咱不求有福,只求无祸。

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咱不敢想,别掉砖头砸着就行。

您说呀,抡胳膊根儿的事儿咱一准没戏,跟人家矫情,嘴皮子又不怎么盯劲儿。

遇事儿躲远点儿以自己不受伤害为第一要素。

凡事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非常安全的位置上,至于其他咱也用不着想,也就不去考虑了。

慢慢地遇事小心谨慎,试着来,就成了我的处世哲学。

别看这样可心气儿并不小。

初出茅庐的楞头小子,总觉得自己是干大事儿的人,总觉得自己一上手准成。

只是自己没试罢了。

可真让练一把,那还是得等等儿再说。

不是我菘(song),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这可不是"滚刀肉"里外都是一个人的理儿的行经。

本来嘛,我就认准了:

"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不干,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少干,利己不损人的事儿猛干。"

虽是这么一说,可到头来损人利己的事儿咱没干过,利己不损人的一件没碰着。

这一辈子楞是没活明白。

咳,没活明白就没活明白吧,其实这到也没什么,对得起咱自己的良心也就行了。

瞎扯了半天,正经的一件没说。

得,咱们言归正传,您想听点什么(二)当兵是六十年代青年人的梦想,军绿色是最时髦的颜色,谁要是能穿上一身军装在街上那么一溜达,那可真能把人乐晕了,也不知是不是福这个咱一点儿不知道,这"兵"愣是让咱给当上了。

接到通知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掐掐肉,嗯——。

挺疼,假不了。

"哈哈——,我胡二爷当兵了。我胡二爷也能当兵了。"

没人的时候我对着墙大声吼着。

噢,您是说我这身子骨行吗自打病好了,不敢说是小牛犊子吧,浑身上下总较劲儿。

体检没费劲就通过了。

应该说咱也算是全须全尾儿的了吧!拿到调令,没打锛儿背上行李就去报到了。

心想:

"早穿上一天军装就早"牛"一天。"

没有比这更美的事儿了。

没成想到部队没两月,全团就开拔到农村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去了,目的地是山东的一个山区,女同志在平原地区,我们男爷们儿就进了山沟沟儿。

您想啊,一个从大城市——京城来的少爷兵,一下钻进山沟里,您说这落差嗨!身子都掉水里了,耳朵还能挂得住没辙。

集训时工作队明令要求我们所有的工作队员一定得和老乡们同吃,同住,同劳动。

我们分队长带着我进了一个叫麻塔公社黄前大队六小队的小村子。

可一进村儿就犯了难。

全村儿十二户村民:一户富农,一户富裕中农,两户中农,剩下的都是贫农,照哩说进村依靠贫农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我们村儿不行。

我们村儿的贫农在抗战时期都参加了还乡团。

没得依靠。

没招儿。

我和分队长只能住进了牲口棚,这一住就是小半年。

白天和老乡们一起干活,晚上开全村社员大会,目的就是发动群众深挖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小队里的当权派们。

我负责召集村民们开会,要说通知开会没什么难的。

可召集我们村的村民们开会那就不是件容易事儿了。

十二户村民住在一道山梁上,从山根儿到山顶白天走还需要一个多锺头呢,甭说晚上了。

我们村儿没有电,村民们只要天一黑准就上炕,省灯油呗。

这是他们祖上留下的习惯。

真绝了,村里还没有一家养狗的,可能是怕吵觉儿。

开会的人好不容易到齐了,没多大会儿,我们的牲口棚里就酣声四起了。

本来嘛,累了一天的村民往哪儿一窝,立马儿就梦游他乡喽。

你要是不宣布散会,他们一准天亮了见。

叫醒了这个那个睡,叫醒了那个这个着。

咳,这觉悟上哪儿去了真没办法。

进村之前工作队每人发了一本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修养",说是让我们在工作中认真学习,落实到行动中去。

要做到有人没人一个样,屋里屋外一个样,有领导无领导一个样。

这就叫"慎独"。嗷。

对了,没有"屋里屋外一个样"这一条。

我说呀,这是修行,修行到一定的时候必能成"精"。咱就照"经书"念,肯定没错。

反正没有歪经,只有念歪了经的和尚。

我们白天干活,晚上开会,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

最要命的就属吃饭了,刚来的时候一顿饭发两个煎饼,拿在手里一看,干干的,一碰就碎,这不就是两褡儿纸吗吃在嘴里酸叽叽的,没点儿水根本就甭想嚥下去,整个儿一个吃纸的感觉。

您要是在看看这煎饼的制作过程您就会更"喜欢"它了。

您瞧,先把白薯切成片晾干,吃的时候上碾子碾成粉,再用水调成糊状放在太阳底下晒,什么时候咕嘟咕嘟冒了泡就可以使用了,烙的时候用油黑油黑的抹布在熬子(咱们叫饼铛)上这么一擦,呙(wai)一勺糊糊往熬子上一倒,用刮子一刮一张煎饼就算得了。

不过一般是一个月摊一次,要不它能象纸一样吗据说是为了省柴火。

吃的我嘴上都是大寥泡,八成是缺水缺营养。

不过咱还真挺过来了,也就炼成了一副好牙口。

不吹牛,一本二十页的书"咔"的一声,咱一下就能咬断。

真的!您不信"小胡,我晚上到各户串串,回来晚,你就别等我了,早点睡。"

一天,分队长对我说道:

"真的!今儿不开会啦那行。我真的困的都拿不起个儿来了。早就想睡个囫囵觉了,真谢谢您了。"

我兴奋地忙把已经背好的书包又放了下来回答道。

"那就好好睡吧。养足了精神继续干革命。"

分队长说道,走出了门。

早上一睁眼分队长的床铺还是空的,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走的我全不知道。

看来真是睡死了。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碰见分队长。

没给咱派任务也不知他们上那儿干活,只能自己给自己放假,说真的自打进了村儿就没休息过。

还是先美美的睡上一觉。

睡够了就出去转转,要不拿起脏衣服到山坳里去洗。

对了,分队长的脏衣服咱不能不管,我回到牲口棚把分队长的脏衣服也抱了下来,嘿嘿,真不知道啥时候学会拍马屁了一边想一边习惯的把兜儿里的东西往外掏,一个软软的小塑料口袋随着掏出的东西掉在地上,"这是啥东西"我自语道,我小心翼翼的检了起来一看,小塑料口袋上印着"安全套"三个字。

"哎呦妈呀。"

我叫了一声。

我那心呀"砰,砰"地直往嗓子眼儿外边蹦,好象这倒霉东西是我偷来的,幸亏衣服没扔在水里,我看了看四周没人抱起分队长的脏衣服就往牲口棚里跑,把衣服扔在分队长的床上坐在那儿直喘粗气。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家里两口子的东西也会跑到这儿来了分队长的老婆也没到这儿来呀既然分队长的老婆没有到这儿来,这东西肯定不是给她用呀,怪了咱们分队长是个老布尔什维克,犯生活错误这种事儿断然是不能够的,肯定是宣传计划生育时落在身上的。一准没错。"

可当时我真的都懵了。

现在看来其实这也没什么,对于一个已婚男人来说是有点难熬。

一憋就是小半年,憋不住了总得找地方撤火吧,又不想多找麻烦,不用它用什么能拔脓就是好膏药。

这个小秘密我把它埋藏了几十年了。

没跟任何人说起过。

您瞧,一不留神让您给知道了。

老人家说的"慎独"对每一个人都有警世的作用。

"修行"没有真火哪儿行啊,没烧到七七四十九天,烧不到火侯,您还真别想成"仙"。再者说了俗人就是俗人,凡心根本就甭想戒掉。

"女人是老虎。男人真就不能离不开老虎就天天想着老虎铁打的意志也能被"老虎"给动摇喽"当时的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注意"老虎"了。

慢慢我发现我们吃饭家的"老虎"(房东大嫂,哈,哈……以后还叫房东大嫂吧。

)洗脸了,新鲜吧洗把脸这在咱们城里不算个事儿,在我们村就比较难了,水得从几里地以外挑回来,村里的人一般都不洗脸,所以房东大嫂平时不洗脸,蓬头垢面的样儿我们已经习惯了。

冷不丁的洗回脸还真是挺打眼的,而且洗得干干净净的,耳朵根后面都洗得挺白净,脸上还掸了些粉,特香。

哎呀!就更觉得新鲜了。

仔细看看我们的房东大嫂,看上去她也就二十五六吧。

脸上红红白白的也挺好看。

细长的眼睛有几分妩媚,嘴长的有型。

右腮有个不深不浅的酒窝儿,一笑露出一口农村少见的雪白而整齐的牙齿。

这些日子虽说穿着粗厚的老棉裤,可走起路来腰枝一扭一扭的,脚步也透着轻快,纺线的时候总忍不住要乐,小脸儿还红卜卜的。

这是怎么了我盯着房东大嫂傻看,"干什么呐你"分队长踢了我一脚问道:

"啊嗷,我是说乡下人也不忒难看,您说是吧"我没头没脑的回答了一句。

分队长狠狠的盯了我一眼,那眼神至今我都记得。

半夜里我常听见房东大嫂屋里传出"咯,咯……"

地笑声。

"分队长,您说大嫂她们家连饭都吃不饱,整天的傻乐什么呀"一天我随口问了分队长一句。

"谁乐呀"分队长问道:

"房东大嫂呗。"

我接着说道:分队长吃惊的看着我。

"半夜里我老听见房东大嫂在屋里不知为什么"咯,咯……"

地乐个不停。"

我接着回答说。

"是吗……你真的听见了别胡说。"

分队长说道,然后眼睛看着油灯半天没再说话。

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怎么了分队长。"

我门道。

"没什么,没什么……"

分队长回答道。

我知道我问了一句不该问的问题,便知趣的躺了下去没再吭声。

房东大嫂屋里的笑声有所收敛,是分队长告诉房东大嫂了不会。

不过隔三差五的也能有那么几回。

不是在堂屋里就是在柴房中。

"我到要看看有什么可乐的事儿让您半夜里这么高兴"翻过身来我嘟囔着又睡着了。

自打这以后,我睡觉惊醒多了,翻身的时候也知道看看分队长的床上是不是有人真是莫名其妙。

土改的时候我们这个地区除了分地主老财的土地和细软浮财之外还分尼姑庵里的尼姑,年青的分个年青的尼姑,上岁数的呢分个老尼姑再加上一个小的尼姑。

原因是老贫农和老尼姑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小尼姑能帮上一把,所以就再搭上一个小尼姑。

这尼姑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敢情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尼姑,庵里先要看看小姑娘是不是长的周整,用她们的话讲就是有没有"佛缘",其实什么"佛缘"不"佛缘"的,谁也愿意收留长的好看的姑娘。

您说呢要是被选中了才能进庵,在庵里先是干活:挑水,打柴,种菜,打扫庭院。

长到十七,八岁,活脱脱,水灵灵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就要开始招"圆外"了,所谓招"圆外"就是当地的乡绅们花钱给姑娘们"破黄花",而且要怀上孩子。

要是没有怀上的就再招,直到怀上孩子为止。

怀孕生子后才能落发为尼。

孩子自然是被抱走了。

用它们的话讲:

"经过世间磨难尘心已尽"。其实也对,您想啊,人世间的这点儿事儿您都经历了,全身心的适奉佛祖也就是应当应份的了。

这就形成旧时还俗的尼姑们不能"守身如玉",凡心不死了。

反而养成比较随便的生活态度。

世风难改,也就一代代这么传了下来。

话又说回来了,小尼姑,长大了也想嫁出去呀,可寻个婆家就难喽,这地方穷,壮小伙儿自己都养不活自己,谁娶得起媳妇小尼姑们只能自己想自己的辙,两下里干柴烈火保不齐就闹出点事儿,不过这种事儿在我们哪儿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们房东大嫂就是这些尼姑们后代中的一位。

随着运动的不断深入,原来的生产队长被罢了官,新的生产队领导班子的人选就是至关重要的事儿了,房东大哥很自然的成为我们的第一人选,可他是中农成分,这不是瞎使劲吗改成分是登天的难事儿。

您还别说,经过分队长的努力工作队终于把房东大哥的成分改定为下中农,下中农就是我们依靠的对象了。

不是有这么一首歌吗:

"贫农下中农一条心……"

。只要努力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这回我可真相信这是一条永恒的真理。

"你和长禄(房东大哥的名字)明天一块到县城搞外调,要调查的内容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争取一天赶回来。发现重大问题立即向我报告。"

分队长说道:

"分队长,到县城一去几十里山路,来回一天真够呛。"

我接着又说道:

"长禄你说呢"。"

俺瞅一准儿回不来。"

长禄蹲在门坎上回答道。

"实在回不来就住下。吃,住不能超标准。不过……小胡你自己决定吧。"

分队长想了想说道。

自打房东大哥改了成分以后,房东大哥当选为生产队长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

清查上一届生产队长多吃多占的"重担"自然也落到房东大哥身上。

在山沟里呆了小半年,抬眼就是山,低头就是沟。

没想到一走出大山看到一望无际的平原心里那叫舒坦。

兴奋的我呀真想大声吼叫。

我们天亮就出发到了晌午头上才走到县城。

吃完随身带的煎饼按分队长事先计划好的调查提纲到石料厂,农机站,供销社开始我们的调查工作。

根据交代材料我们一笔笔的查着。

在供销社的票据里我发现有一笔一百多斤卖花生的油料款的支出凭证底单,我记得在我们村儿会计的收入帐目中没有这笔记录,有二,三十块钱呢,这是个重大发现应该立即回去报告,我把所能记下的仔仔细细的记了下来,我恨不得立刻就回到村儿里,有重大问题的发现说明我们的工作深入细致,群众发动的彻底。

"哼!咱这个新兵旦子您还别瞧不起,离了谁咱都一样工作。"

想着差点说了出来。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房东大哥说:

"走!长禄。咱们回去。"

"咋这就回去"房东大哥好象没听明白我说的话,问道:

"对。这就回去。"

我重复道。

"咋就回了咱们啥也没吃就饿着回去那得后半晌了。弄不好天亮见了。老程不是让咱们住下吗明儿回吧。啊!再说了明儿咯县里有大集。你没见过吧这是咱农村的大日子。咱们逛逛大集。"

房东大哥一口气说道。

"那咱们吃完再说。"

我说道,见我没有坚持房东大哥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在走出供销社大门的这段路上他唠叨个没完。

我们走进一个低矮的小吃店,要了一斤馒头两碗汤,我正准备吃,看见房东大哥提了一小壶酒,端了一盘肉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啦你哪儿来的钱"我问道。

"嘻,嘻……"

房东大哥只笑没有回答。

"喝口儿"房东大哥问道。

"不会。"

"那就吃肉。"

"我不能吃你们老乡的,我们有纪律。"

"小胡,你这就是瞎掰了。你跟俺吃就是同吃,一会儿跟俺睡就是同住。明白啦。"

房东大哥一边往碗里到酒一边说道。

"你们打灯油都拿个鸡蛋到山下换,你哪儿来的钱"我嚼着镘头问道。

"老程给了俺五块钱,让俺改善改善。你可别到村儿里说去。啊"房东大哥看看旁边没人注意,小声说道:

"老程对俺不孬。不孬……"

不一会儿小酒壶里的酒就让房东大哥喝完了,我发现房东大哥说话舌头有点短了,慢慢地趴在桌上不再说话了,便叫道:

"长禄,你怎么了哎。老乡你看他是怎么的了"我从没见过酒喝多了是什么样儿真有点急了。

"嗯。喝多唻。"

小吃店的服务员答道。

我架着房东大哥往出走,他一个劲儿地往下出溜,好不容易才在招待所把房东大哥安顿好。

我自己已经浑身都是汗了。

"不成。还得回去,分队长这准是再考验我呢。要不干嘛让我自己看着办看我是不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有没有顽强的精神连续作战的作风那咱就表现一回给您看看。"

想着我走了出来,交了住宿费,跟服务员说:

"明天这个同志醒了让他自己回去。就说胡同志先回去了。"

说完背起书包,深深地吸了口气趁着月色朝我们山沟沟的方向走去。

"分队长——。"

我满头大汗地叫着,推开了屋门。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嗯——哪儿去了又串户去了"我急于想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分队长,可人不在,不免有些扫兴。

我在屋里坐了会儿。

"不行。得马上找到分队长,把这事儿告诉他。"

想着我背上书包走出了牲口棚顺着山路走去。

"这不是房东大嫂家吗我怎么走到这儿来了"猛一抬头看见那熟悉的屋宇我愣了一下。

"分队长会在这儿吗"不知为什么我会想到这儿这一想啊,我的心"砰,砰"直跳。

我放轻了脚步悄悄地进了院儿。

往日那"嗡,嗡"的纺车声怎么没有了一点声响都没有,院儿里静的瘆人,我自己都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里屋黄晕的灯亮从窗口泛了出来,说明房东大嫂还没睡。

"哥,快点——"我听见房东大嫂说道:听见房东大嫂说话声我吓了一跳。

我左右看看没人,是从窗户里出传出的。

我摸到窗边往里看去,眼前的景象把我惊呆了,头发根儿都立了起来:房东大嫂一丝不挂的跪趴在床上,屁股向后撅着,一个精壮男人手扶着自己黑粗的阳物正从后面慢慢地往里插。

"嗯——"随着精壮男人的插入房东大嫂舒服的哼着。

那个精壮男人慢慢趴到房东大嫂的背上,双手从后面抓住了房东大嫂两个硕大的乳房使劲地揉着。

"哥,亲哥哎——"房东大嫂叫着。

精壮男人转过头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分队长……"

我差点儿叫出声。

我嗓子眼儿发干,再也看不下去,经直跑回了牲口棚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我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怎么会是分队长这……这怎么可能分队长平时总是一张铁青的脸,很少看见他笑。我印象中的分队长和眼前趴在大嫂背上的分队长是一个人吗分队长不是有老婆吗虽说分队长的老婆是带着两个孩子过的门儿,没听说他们关系不好呀看来这"安全套"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想着想着我迷迷噔噔的睡着了……。

夜还是那么静,还是没有一点声音。

"什么时候回来的睡觉也不盖上点,受了凉怎么办"隐隐约约我听见好象有人说话便睁开眼睛,看见分队长正在往我身上盖被子。

"呦。分队长。"

我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分队长问道:

"昨天半夜。"

我回答道。

"你昨天半夜回来的……"

分队长先是一愣,接着又问道:

"分队长,"我看分队长要问忙把话题叉开接着说:

"福来(前任小队长)看来真是有大问题。"

我把调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分队长作了汇报。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没立即告诉我"分队长又恢复原有的严肃的面孔说:

"我……我,我太累了。原想先歇会儿再找您,没想到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所以就没找您,。"

我编了个瞎话回答着,没敢看分队长。

好象是我作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咳,你呀……,以后有重要事情立即告诉我,听见了!"

分队长说道:好象并没发现什么也可能他觉得我还是个孩子,不会有多复杂。

更不会想到我看见他在干什么。

"嗯——。"

我低头回答着。

"小胡,你最近表现很不错,工作很主动,能够分担我很多工作。刚从学校毕业出来这么干真是不容易。"

分队长接着说道:

"你写入团申请了吗"

"我还不够标准……,"没等我说完分队长又说道:

"这样吧,我跟团支部书记说说,你也写份儿申请书,咱们争取在这儿把组织问题解决了。"

我知道分队长在我们队里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有时候比队长说话都管用。

很有些势力。

"行。我努力吧。"

我回答道。

心想:

"总算逃过了这一劫。"

我暗自庆幸着。

我跟着分队长来到房东大嫂家吃早饭。

见我进屋,房东大嫂也是一愣,看了分队长一眼忙问道:

"啥时候回来的俺家长禄咋没回"。"

我有重要的事儿找我们分队长就先回来了……"

"找着没"房东大嫂又看了分队长一眼问道:

"找着了。分队长不在这儿吗。"

"俺是说昨晚你找着没"

"小胡昨晚走了一夜山路,回来就睡了。"

分队长紧接着说道。

"他今儿回来俺就放心了。那你就快吃吧。"

房东大嫂说道。"

噢,大嫂,长禄大哥今天晌午才能回来。"

我回答道。

房东大嫂今天摊了新的煎饼,还作了旦花儿汤。

"大嫂您这是……这鸡蛋您留着换点油什么的多好呀。"

我惊奇地说道。

"你们也都够忙的,身子不能亏喽,你们在俺们家吃饭没啥好东西,真有些对不住你们。再说俺家的鸡不是还下着蛋吗!"

房东大嫂说道。"

大嫂你们家的鸡下个旦也不容易,这……"

我看了一眼分队长说道:

"鸡下蛋有啥难的,又不是人生孩子。吃吧,长禄媳妇也是好意,是想犒劳犒劳你。别推三挡四的了。"

分队长端着碗目无表情,没滋搭味地说着。

"对!俺就是想犒劳犒劳你。"

房东大嫂忙应着。

"那就谢谢大嫂了。"

我说着也端起了碗。

"傻兄弟,谢啥呀。吃完锅里还有。"

可她紧得往分队长的碗里盛。

我想笑,没敢。

我们来到这儿已经有一年多了。

生产队,生产大队的领导班子经过我们工作队的努力工作已经调整完毕。

长禄当选为生产队长,入了党。

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入党对他今后意味着什么。

反正他知道生产队的大权在他手里了。

工作队宣布工作队员们可以"自炊","自炊"就是我们可以自己做饭,不必再到老乡家去吃。

"小胡,咱们自己起伙还是继续在大嫂家吃"一天分队长问我:

"听您的。您在哪儿吃我就在哪儿吃。"

我回答道。

"嗯——。"

看来我的回答分队长很满意。

"你下山买两斤肉,咱们也开开荤。"

分队长笑了笑吩咐着:

"好咧!"

我高兴地背起书包下山买肉去了。

晚上我和分队长到房东大嫂家吃饭,一进门就闻见扑鼻的香味,"哎呦,馋死我了。"

我一边走一边说着。

真的,真是有一年多没闻见肉香了。

"呦,大嫂怎么还有花生米呐咱这是过年呀。"

我搓着手说道。

"没啥好吃的,兄弟你快坐呀。长禄,你也快点,别让人家等着。"

大嫂今天显得格外兴奋,一边张罗一边说着。

"小胡,把我挎包里的水壶拿出来。"

"给。"

我把水虎递给分队长。

"长禄,咱们今晚开戒。"

分队长说着把水壶里的酒往碗里到。

什么时候买的酒我真是一点也不知道。

我们刚要动筷子,就听长禄说:

"老娘们家别上桌。"

房东大嫂一下定在哪儿了。

空气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平时咱们不都一起吃吗今儿怎么拉"我看了一眼房东大哥说道。

"今儿咱这是席。我们这儿的规矩是:妇道不上席。"

房东大哥好象第一次行使他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力正言地说道。

房东大嫂看着分队长,那眼神是乞求,是怨恨。

可就是不敢往前挪一步。

"什么狗屁规矩。长禄。咱可不兴这个。一家人干嘛分着吃。来,大嫂坐这儿。小胡你挨着大嫂座也好照应点大嫂。"

分队长历声说道。

"咱不是怕坏了规矩吗,"听见分队长发话,长禄一下就没了底气嗫嚅地说道。

"兄弟你多吃点……要不也喝点"房东大嫂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眼睛不时的看看房东大哥。

伸手要拿水壶。

"我不会喝。您别拿。酒有什么好喝的喝在嘴里就象着了火似的。我说大嫂,您也吃呀。别光顾我,您也给大哥和我们分队长夹点啊。"

过分的热情让我有点受用不起,我赶紧说道:

"咱们一个锅里舀食,就是热热呼呼一家子。干啥还分你的我的,男的女的。"

大嫂说着看了一眼分队长。

"长禄啊,你现在也是党员干部了,不能再有封建思想了。经过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咱们应该大有提高呀。你刚才说的那些个沉芝麻烂谷子的旧规矩以后不许在提。听见了来。喝酒。"

分队长说道。"

那是,那是。您先请。"

房东大哥随声符合地说着,端起了碗,喝了一大口。

"大哥,您慢点喝,这可不是水。小心一会儿您喝醉喽。"

我赶忙劝道。

看了一眼大嫂。

"兄弟,你就让他喝。在家没事儿。真是醉了上炕就睡。"

房东大嫂说着瞄了分队长一眼。

说真的到现在我都没听说过媳妇劝自己的男人多喝酒的。

我怎么瞧着房东大哥就象个"儿皇帝"。真有点"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家作不了主"的意思。

家里家外都是分队长说了算。

看这架式分队长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呢。

房东大哥他能管什么事儿他有啥权力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

真没意思。

"老程啊。俺和屋里的合计过,场院(和牲口棚在一起)离这儿挺远,你们总住牲口棚也不是个事儿。来回跑也不大方便,您是不是搬过来住俺们这儿她把屋子拾钭(tou)好了。"

房东大哥说着又喝了一口。

"小胡你说呢"分队长想了想问我:

"问我呀"我装傻地问道。

我看了一眼房东大哥,他正有滋有味地吃着喝着。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房东大嫂低着头坐着,脸憋的红红的,手一个劲儿的搓衣角,好象我的决定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怕我说出什么别的想法。

"行啊。咱们就搬过来吧。"

我回答道,又看了房东大嫂一眼,房东大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用眼角瞟了我一下,仿佛在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兴奋,这个小小的动作只有我感觉到了。

说搬就搬,我们第二天就搬到房东大哥的院儿里来了。

小院儿似乎有了生气,大嫂不停的忙着,时不时地到我们屋坐会儿。

自从我们搬过来房东大嫂对我格外的好。

总是"大兄弟长,傻兄弟短的"叫的我直晕,好象我真是她的亲兄弟似的。

在这个院儿里我们三男一女的过着日子。

长禄是不是知道分队长和大嫂的事儿可能不知道,要不怎么这么平静呢可时日不长,一天,分队长从公社开会回来对我说:

"小胡,咱们下星期就要回城参加文化大革命,你作好准备,把材料文件整理一下,准备移交给工作团。"

"什么是文化大革命"我问道。

说真的在山沟里的这一年多,外面的事情我们真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说完全的消息闭塞,与世隔绝了。

"我也不清楚。"

分队长说道。"

那您跟房东大嫂说了吗"我接着问道。

"跟她说干嘛"分队长有点吃惊的看着我说道。

"军区下了命令让咱们全部撤离,回城。你快点收拾。"

分队长说完走出了门。

分队长前脚刚走出院儿,房东大嫂就推开我们房门问道:

"老程回来了"

"刚走。"

"咋刚回来不歇歇就又走了"

"大嫂……"

"啥事儿"

"大嫂,我们另有任务过几天全部回城了。"

我把分队长刚告诉我的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回城别蒙俺了。"

"真的。真的。过几天就回。"

我加重语气重复道。

"咋说走就走呢还回来吗"大嫂的脸一下变的惨白,问道:

"说是让我们回去参加文化大革命运动。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还是问问分队长吧。"

我边收拾材料边说道。

房东大嫂一动不动地呆呆的站在门口。

这突乎其来的消息击的她六神出窍。

眼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有的只是一抹忧伤。

"你大哥咋这时候去县城买地瓜秧子,这可咋办呀"房东大嫂急得什么是的。

我知道大嫂不是为长禄着急,是为我们立即回城着急。

的确,谁也没有思想准备。

大嫂可能以为我们就这样跟她们在这儿过一辈子呢天已经黑了,分队长也回来了。

"你整理的怎么样了"分队长进屋问道。

"调查材料整理完了。揭发材料正在清理。"

我回答道。

"走。吃饭去。"

分队长看了看表和我一起往房东大嫂屋走去。

屋里没有点灯,黑乎乎的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床上。

"大嫂,大嫂。我们吃饭来了。"

我轻声叫道。

"呦,你看——,俺还没作呢"房东大嫂低着头走了出来,点着了灯,开始给我们做饭。

我帮着她忙这忙那,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大嫂,看见她眼睛有些红肿,肯定刚哭过。

"分队长,您看大嫂怎么了"我悄声地问分队长:

"嗯什么"分队长问道:

"您看大嫂怎么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分队长看了大嫂一眼说道: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听说咱们要走了"

"我刚才告诉她了。"

我说道。"

这孩子嘴真快。"

分队长说道。

这顿饭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闷头吃着。

我一抹嘴站起来往外走,说道:

"我吃完了。先回屋去了。"

"等等我。"

分队长紧扒拉了几口也站了起来。

"你别走。"

大嫂说道。

我一下愣在那儿。

呆呆地站着没动。

"兄弟,俺是和老程说呢。"

大嫂紧跟着也站了起来说道。

"找我有事咱们明天再说吧。我们还得整理材料呢。"

分队长紧皱着眉头极不情愿地说道。

房东大嫂把我们送出门,就在我走出房门的一刹那,我好象听见房东大嫂悄声地说了一句"后晌到俺这儿来。"

"分队长,大嫂说什么"我看了看分队长问道。

"不知道。大嫂什么时候说话了"分队长回答道。

"呦。我怎么好象听见大嫂说话了是我耳朵出毛病了"我使劲揉着耳朵笑着说。

回到屋里分队长说:

"抓紧时间整理吧。把收尾工作作细,不能有什么遗漏。"

我们把材料抱出来,一件件的清理起来。

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分队长对我说道:

"小胡,你先睡吧。剩下的我整理,明天你把我整理完的登记造册。"

"分队长,我先睡了啊。"

洗完脸我躺在床上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分队长轻声地叫我:

"小胡,小胡……"

"分队长,啥事儿"我迷迷乎乎的坐起来问道:

"噢,没,没事儿。你睡吧,睡吧。"

分队长说道。"

分队长,您这是怎么了"我嘟囔着又躺了下去。

我听见分队长写着,整理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小胡……"

分队长叫道。

我一下醒了,这回我可没有动。

我听见分队长在收拾床铺。

"小胡……"

分队长又叫了我一声。

我还是没有动。

"这孩子睡死了。"

分队长轻声说道。

"噗"的一声,灯吹灭了,静了一会儿我们屋的门"吱"的一声轻轻的开了,分队长悄声的走了出去。

我一下坐了起来:

"那句话分明是说给分队长你听的。分队长怎么就死不承认呢我倒要看看你们干什么"。我又一想:

"你不是看见过他们的事儿吗"自从搬进小院儿不知为什么我也有点喜欢房东大嫂了。

分队长在屋,大嫂准来,分队长不在的时候,她就在院儿里和我唠唠家常,问我城里姑娘,媳妇都穿什么吃什么省城在她眼里就是个谜。

听我说着,眼睛盯着一个地方愣神儿。

有时帮我洗洗衣服什么的。

可好象总是和我保持一定距离。

真有个意思。

有一次大嫂问我,其实那是不久的一天早上,分队长出去办什么事儿去了:

"小胡,你老程嫂子啥摸样人是不是俊着呐是干啥的呀"

"是小学老师。带个眼镜。个儿挺高的。"

当时我还想问那么仔细干嘛大嫂听得还真认真。

我常想:大嫂她是不是就喜欢城里人我们工作队里有比分队长长的好看的,大嫂怎么都不喜欢没错。

可能大嫂就是喜欢上分队长了,您还别说分队长一米八的个儿,浑身楞子肉。

应该说是健美型的。

听说分队长打过专业队,运动员的身子板儿。

好象有使不完的劲儿。

嗯。

这样的男人女人都喜欢吧。

我摇了摇头,还是悄悄地出了屋,轻轻地走到大嫂的窗根儿下。

"咋才来呢"大嫂轻声问道。

"……"

。"

快上来吧。"

大嫂说道。"

……"

"还穿着干啥脱了,都脱了。"

又是大嫂的声音。

我听见唏唏嗦嗦的脱衣服的声音。

"哥。想死俺了……"

还是大嫂的声音"啧,啧……"

他们在床上翻滚时发出的声响。

"你亲的俺都喘不过气来了。"

大嫂轻声说道。

"啥时候回城"过了一会儿大嫂把灯点着问道:

"点灯干嘛。"

分队长的声音。

哈。

分队长您总算是出声了,我心里想着,差点笑出声儿。

"俺想看着你。"

"你咋也不跟俺说一声"大嫂问道:

"小胡不是告诉你说了吗"

"那不算。俺想让你亲口告诉俺。"

"谁说不一样。哎——,刚才你怎么当着小胡的面说叫我来呀他好象听见了。"

分队长埋怨道。

"是吗看你刚才的样儿,俺……俺是怕你不来。一着急只能说了。"

"你不叫,我也会来的。你说,长禄不在家,我那次没来"分队长闷声回答道。

"那道是。"

妈呀!分队长赶情没少往这儿跑啊。

"你们还回来不"

"不知道。兴许能回来吧。"

"别骗俺了。俺知道你们这一走就回不来了。大嫂停了一会儿又说:

"哥,你走了俺可咋办呀"

"你将来和长禄生个大胖小子,好好过日子。

再说长禄我不是都安排好了吗你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手里有了这印把子,就什么都有了。

"

"俺就是舍不下你。

"

"我也舍不得你。

咳。

我们也没办法。

咱是当兵的,军令如山倒呀。

"停了会儿分队长说道。"

真邪性啊,你说咱们俩怎么能到一块儿"又停了一会儿分队长问大嫂道:

"是你勾引俺。

"

"你们村儿妇女多了,我怎么没勾引别人,单勾引你是你上赶着找我,非让我上你的炕,怎么是我勾引你呢是你勾引的我。

"

"别说的那么难听,俺的炕你就不想上城里人俺是见的不多,工作队那么些个人俺不知咋的就是相中你了。

你第一次串户到俺家,俺都不敢着眼瞧你。

"大嫂说着。"

怕我"

"有点怕。

可总管不住自己要看你。

看你那眼神儿,就象有团火,能把俺化了,又象能把俺吃了。

你看人能看进人的肉皮里去。

看得俺怪臊的。

俺刚一抬眼看你,就看见你正盯着俺呢。

俺那心呀就"砰,砰"乱跳。

你跟长禄说是找搭伙户的。

俺就知道村儿里那么多户,你们一准会到俺家来吃饭。

真是比写的都准。

"大嫂说着。"

那你现在还怕吗"

"不怕了。

"

"哥。

你是不是一进村就喜欢上俺了"

"你怎么猜出来了"分队长问道。"

俺就是猜得着。

"

"是啊。

进村儿开社员大会时,我发现你就坐在我眼前,俩眼盯着我看。

我就想:

"这个小美人坯子是谁呀是咱这个小队的"但不知是谁那么有福气家娶了你这么个漂亮的小媳妇。

说什么我也得把你找到。

你想呀,这点事儿能难住我吗我挨户查,进门找,你说你能跑得了吗"

"你说俺俊那——你说俺和你屋里的谁俊"房东大嫂兴奋地说道。"

别瞎比。

我说你长的不丑,挺漂亮。

你跟她比个什么劲哎,你还记得不每次开会你总是第一个来,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总是傻呆呆地看着我。

散会你也总是最后一个回去。

是不是你也想和我多呆会儿散了会,你站起来一走哇,胸前的那对大奶子一跳一跳的,真惹人眼。

我就想什么时候能摸上一把。

"分队长没有说错,房东大嫂胸部真是一流,浑圆高耸,象是要从衣服里跳出来似的极有弹性。"

你真坏。

你还没摸够哇"房东大嫂矫羞地说道:

"这还有够"

"先听俺说。

那天散会大伙儿都走净了,俺站起来刚要走,天上响起了闷雷,下起了雨,那雨下得那叫急。

俺想:

"坏了,俺可咋回家呢"在屋里抓了个尿素袋子顶上就想往家跑。

你一把把俺拽住,可把俺吓着了。

不知你要干啥俺看见你眼里直冒火。

"我送你回去吧。"

你说:俺没敢吱声。

你把雨衣给俺披上。

俺只能顺着你的心思走。

过二道沟时,你先迈了过去,俺也跟着迈了过去还没站稳,你就势把俺一把抱住,抱的那个紧呀,俺都软瘫了,你使劲亲俺的嘴,胡茬子扎的俺怪刺痒的。

你让俺张开嘴把舌头给你,你把俺的舌头吸到你嘴里,拼命嘬着。

嘬地俺疼了好些日子。

你告诉俺这就叫接吻,城里人就兴这个。

俺就想:'雨呀。

千万别停,就这么一直下着。

俺真想就这么让你一直抱着别撒手。

一直亲着别停口。

'你那地方老硬老硬的,顶的俺肚子生疼。

哎——。

俺有你真是知足了。

"

"知足就好。

那时候长禄可真是落后,叫他开会怎么叫都不来。

总在家睡觉。

是不是睡足了觉折腾你"

"叭"的一声,不知是谁打了谁一下。可能是大嫂吧!"

可有利的事儿落不下他。

那回大队修水渠他非吵着要去,挖水渠给的工分高还有补助。

你瞧他跳的比谁都高,没他,谁也甭想去。

最后不还是依了他。

让他去了。

"分队长接着说道:

"那死鬼头里刚一走,你就到俺院儿跟俺说:

"晚上要来俺这儿拿点热乎水。"

让俺烧,俺寻思着你要水一准是假。

找俺才是真。

让那死鬼去这准是你算计好的吧"

"那还用说。

……"

分队长得意地说道。"

水俺早早地就给烧好了。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见,俺躺在炕上直生闷气:'说好的来,咋就不见人影。

'刚下炕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堂屋里,先是吓了俺一跳。

后来俺知道是你来了,咋没听见动静就进来了你没吱声走了过来,把俺抱了起来放在炕上,俺手脚冰凉,直哆嗦。

你呀胆儿可真大呀。

"

"嘻,嘻……"

分队长笑着。"

你说是不是你勾引的俺"

"就算是吧。

"

"你喘着粗气三把两把把俺的衣裳撕巴干净,俺还没有回过神儿来,你把俺的腿劈开,一下就杵了进来,怎么进去的俺都不知道。

就觉得热乎乎的又粗又大。

把俺塞的满满的。

"

"舒服吗"分队长问道。"

俺都没了魂了。

顶的俺里边又酸又麻。

哎——跟死了一样。

"

"其实俺也想让你勾引。

"

"……。

"半天没有动静。我慢慢凑到窗子边,看见房东大嫂躺在分队长怀里,他们都脱的光光的,手在对方的身上相互摸着。分队长咬着大嫂的耳垂儿,手揉着大嫂的乳房,"咯,咯……"

房东大嫂笑出了声。这就是我夜里常听的那种笑声。"

痒——。

哥,快给俺吧。

"房东大嫂轻声催道。"

行。

就让你再死一回。

"说着分队长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将安全套外皮撕开,拿出来往已经坚挺的阳物上套去。"

那不是安全套吗"这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东西。"

别用这东西成吗"大嫂说道。"

不用它能怀孕。

"

"俺不管。

用它不舒坦。

"说着从黑粗的阳具上把安全套拿了下来。大嫂不容分队长反应,翻身坐起,将两腿分开,手扶着分队长黑粗的阳具对准自己的下身慢慢坐了下去。"

咦呦……"

分队长舒服的叫出了声。两手抓住大嫂胸前那对硕大的乳房在粉红的乳头上揉捏着。我一下坐到窗跟下,真奇怪我怎么也硬了起来。而且一跳一跳的,涨的难受。"

哥,哥——"大嫂颤声的叫道。"

哥,哥——俺要死了。

"

"我来吧。

"过了一会儿分队长好象换了个什么姿势接着说道:

"舒服吗"

"舒服,舒服死俺了。

哥,你使点劲儿。

嗯——"大嫂哼着。"

哥吔——,别停下,别,别……俺受不了了。

"房东大嫂忘情地大叫。"

你别叫哇。

让人听见。

"分队长忙用手捂住房东大嫂的嘴,小声地说道。"

俺顾不了了。

"房东大嫂气喘嘘嘘的说道。"

来。

你趴着。

这样更舒服。

"分队长说道。这可能就是上次看到的那个样。"

哥,你怎么弄俺都舒服。

"大嫂说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到分队长叫了一声:

"我要出来了。

"

"出吧,出吧。

别,哥,别拔出来,让它流在里边。

"大嫂喘着气忙说道。"

啊——。

"又是分队长的呻吟声。"

这样一来准能怀上孕。

这还了得"过了一会儿听见分队长说。"

那有啥。

"

"我城里有家小,将来不好说。

以后你们要是到城里一闹我怎么工作啊"

"俺不管。

俺就是要留下你的精血。

"

"俺要是有了你的孩子多好呀,也就什么也不想了。

真要是有了咱俩的骨肉日后也就有个念想喽。

看见孩子就是看见你呀。

"

"你真是瞎胡闹。

"分队长有些急了。"

哥,俺想好了,今生今世俺就养着咱们的这个孩子。

"大嫂平静地说道。"

你……"

"是不是俺的身子不配怀上你的种"大嫂问道。"

……"

"亲哥耶,你就成全了俺吧。

"

"哥。

你放心,俺不会到省城找你闹的。

不会给你添麻烦。

"大嫂安慰道:

"哥,你还跟你屋里的过。

俺还在这儿守着那死鬼过。

俺不麻烦你。

行不"半天没听见分队长的声音。"

哥,你睡了吗"过了一会儿听见房东大嫂轻声说道。"

没有。

我歇会儿。

"分队长说道。"

俺就想跟你拉拉呱。

"大嫂说道。"

嗯。

你说吧。

"分队长应着。"

那天回来俺一宿没睡……"

"哪天"

"就是下雨那天。

俺心想:'你一准会找俺来的。

真的。

你一准会找俺来的。

'真就灵验了。

再看看俺旁边那死鬼,就知道打呼噜。

俺真是受够了。

"

"你们不是也挺好的吗"

"好啥那死鬼每天都爬到俺身上瞎折腾,好不容易塞进去没两动下就流了。

他完事儿了不是掐俺就是咬俺,哥,你说说俺受的是啥罪那死鬼别看他傻大黑粗的,可那东西又细又小。

怎么长的你说这事儿俺能跟谁说不自个儿忍着"

"长禄真不行吗"分队长问道:

"他哪儿有你行啊。

你都能杵到俺嗓子眼儿上。

"

"瞎说。

村里都知道吗"分队长问道:

"他不说俺不说谁能知道。

可村里都说是俺的事儿。

说俺有病,长禄娘说了:'俺再怀不上就把俺休了。

'俺这身子给了他真冤呐。

"房东大嫂说道。"

给我就不冤吗"分队长问道。"

不冤。

你让俺也真正作了一回女人。

"大嫂说道。"

哥——"

"什么事儿"

"再给俺一回吧。

"

"还来呀"

"你们快走了,咱们弄一回少一回。

"

"我明天一早就让小胡到公社送材料,咱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呢。

"

"明天俺要,今天俺也要。

求你了,哥,再给俺一回吧。

"我站了起来又往窗里望去:分队长用嘴叼住大嫂粉红色的乳头吮吸着。手向大嫂胯间摸去。不一会儿大嫂就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大嫂高高地抬起雪白的双腿,等待着,分队长一跃而起,猛的趴了下去,狠狠地将粗黑巨大的阳物插进大嫂的身子里。疯狂快速的扭动着,床第间发出"唧唧"的响声:

"哥啊——杵死俺吧。

"大嫂哀叫着。我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嘴发干,心一个劲儿的猛跳。"

甭这儿傻蹲着。

回去吧,看这个伤神。

干这种事儿也就这么回事儿。

明天不知还有啥事儿等着呢对了,分队长刚才不是说了吗,让你到公社送材料。

"我悄悄地回到屋里,捂着发烫直挺的尘根睡了。分队长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我不是偷窥狂,只是觉得新鲜。看分队长还是大嫂我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是爱看大嫂吧。爱看她如痴如醉的神情。真没出息。天亮了,我起来看见分队长还在睡,没叫他,把分队长整完的材料登记完毕。"

什么时候了小胡,你怎么也不叫我。

这多耽误工作呀。

"分队长翻身坐了起来说道。您瞧,分队长可不是昨天晚上的样儿了,又是一脸的正型。"

您昨晚忙了一夜,那么累,应该多睡会儿。

"我说道。您说我这瞎话编的,马屁拍的有水平吧"小胡,你赶紧把材料送到公社去。

他们等着要呢。

"分队长吩咐道。得!分队长一睁眼就把我发出去了。"

那我中午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说道:

"你去吧。

甭那么着急,办完了事儿再回来。

"

"小胡,你叫老程吃饭了。

"听见我们屋有动静,大嫂在窗根儿下叫道:

"大嫂,分队长昨儿晚上一夜没睡,您就让他多睡会儿。

"我说着走出屋。大嫂脸一下红了,忙说:

"小胡,你咋知道老程一宿没睡"

"分队长跟我说的呀"

"老程说的"大嫂吃惊的问道。"

是啊。

分队长亲口跟我说的。

"我成心要逗逗大嫂说道。大嫂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他说他呀,整——材——料——呢。

怎么了大嫂"我装傻的说道。"

没啥。

"大嫂松了口气没再往下问。我一直笑着看着大嫂,看得她不自然起来:

"兄弟,你看啥呢"

"看你呐。

大嫂,你今天真好看。

"

"是吗哎,真是个傻兄弟——。

"大嫂用手摸摸脸,脸红的跟什么是的,一扭一扭地赶紧忙别的什么去了。我真的挺喜欢她叫我傻兄弟的,那声音酸酸的,甜甜的。我们正说着分队长走了出来说:

"小胡别瞎贫。

大嫂,你一会儿到我们屋来,咱们把帐结了。

"

"哎——"早饭又有旦花儿汤,赶情这旦汤是有原由的,闹了半天我是跟着吃蹭儿呀吃完饭我背起书包拿着材料到公社去了。这个村儿从来就没有串门的习惯。也从不进别人家的院儿互相串门儿。这可能是老尼姑们留下的规矩。"

大嫂啊大嫂。

你总叫我傻兄弟,应该叫你傻大嫂才对。

反正今天我一天不在家,你们就可着劲儿的折腾吧。

"我心里想着。我想着夜里分队长和大嫂的对话,我总觉得分队长不是真心的,我说不出理由,但我知道我们走后分队长肯定把她忘了,你信不反正我信。几天后我就到公社集中去了,分队长在我走了以后两天也下山了。"

分队长,大嫂她好吗"见了分队长我兴奋地问道:

"嗯。

"分队长没有回答。我看了分队长一眼也没有再问。队里的同志们一年多没见了,一见面又是说又是笑,开心极了。大家都忙着准备回城。返城的日子终于到了。在我们撤离的当天,公社干部,工作团的同志们都到街上欢送我们回城。就在汽车开动的刹那间,我看见大嫂在街口张望,她找见了坐在车里的我,招了招手,可眼睛还再找。我知道她在找分队长。分队长其实早早的就坐到车里了。我悄声告诉坐在我身边的分队长:

"大嫂来了。

"

"……。

"分队长没有回答也没有动,连头都没回。汽车在欢送的人群中慢慢开着,我看见大嫂在人墙后面跟着我们的汽车跑,一边跑一边用手擦着眼泪。可能是没有最后看一眼分队长吧。我探出身挥着手喊道:

"大嫂回去吧……。

"随着我的喊声,车内的人都往外看。"

小胡,你和你们房东大嫂还挺有感情嘛。

"同车的其他同志哄笑着说道。"

不是……"

我想解释,一想:

"算了,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

"就没想辩解什么,便一屁股坐了下来。有的人咬着耳朵还坏笑,准是他们看见大嫂追车时跳动的硕大胸部。这帮坏旦!在大家的哄笑中我坐了下来,看了分队长一眼。分队长眼睛向前面看着,目无表情。看来他们的关系真是到了划句号的时候了。"

大嫂呀,你真傻。

"我心里想着。大嫂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汽车扬起的尘土中……(三)回城几天了。街上乱轰轰的,高音喇叭发出"造反有理"的歌声和口号声,墙上贴满了大标语:

"打倒党内最大的走资本主义当权派","挖出毛主席身边的定时炸弹","打倒刘少奇",这刘少奇不是咱国家主席吗他想把毛主席整掉想篡位不能吧街上疾驰的"581"三轮卡车上一群身穿黄军装,手拿武装带的年轻后生押着头戴纸帽子满脸是血的老人,老人胸前挂着一块牌子,名字倒着写还打了个大大的红叉子。抄家,造反,打倒走资派。一时间街上乌烟瘴气。谁都不知道这"命"啥时候会革到自己头上。上级要我们把"论共产党员修养"一书上交。我真不明白,几个月前这本书还是我们工作队的必修书,今天就成了大毒草了破"四旧":该砸的不该砸的一律砸。该烧的不该烧的一律烧。该斗的不该斗的一律都斗,只要开斗一律挂上大黑牌子,戴上纸帽子。乱了,乱了,天下真是乱了。眼前发生的这些事儿真把我们弄蒙了。上级又立即让我们团领导组织我们大家学习毛泽东的"湖南农民运动考查报告"中的"糟得很和好得很"。痞子们就是要在地主老财们的牙床子上折跟头。这是大好形势的表现。硬让我们说形势大好,不是小好。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可又要求我们不能外出,只能在营区里活动。大好形势为啥不让我们体验一下呢我真想回到村儿里,虽说干活累点,脏点,苦点,可没这些个烦心事儿,我不由的又想起房东大嫂,想起她追车时那凄憷的眼神,想叫又不敢叫的神情,大嫂啊。分队长真的把你扔到脑后了。"

哎,大嫂你现在干什么呐你好吗"分队长整天忙着,"社教"对他来说已成历史。我们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我们单位也宣布开展"四大"运动,原来在一个队里生活,工作几十年的同事,转眼间变成水火无不容,你死我活的对立面,我真是不理解。分队长找我谈了几次话,说我不积极参加运动。"

您说我才刚来几天,一参加工作就到农村,队里的人还认不全呢,您让我揭发谁呀我揭发您老人家行吗"我想道,没吭声。社会上风起云涌,我却窝居在斗室中。除了早晨和大伙儿一起出操,一天三顿在食堂吃饭,剩下的时间就在屋里看书,窗外的事儿一律不介入。在队里我慢慢变成大家说的"逍遥派"了,由于认识上的不同,队里分成若干的造反队,什么"红卫东战斗队","捍东彪造反队"

"舍得一身剐敢死队"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您说我是什么队呀别急,逼急了就成立一个"一根草战斗队"您说行吗我们队拢共六十几个人,四个分队。还成立了六,七个战斗队,都是平时不错的人聚在一起,您说这不是闹吗让我和分队长在一起成立个什么队呀没想过。全队三个女同志,一个结了婚,一个有对象没结婚,一个因为条件高没找着一直跑单帮,跟我一样是"独立大队"。剩下的都有了自己的"组织"。全队除了每周一次的集体学习外,大家都在忙自己的。家属区和我们的办公区在一个院儿里。老同志的夫人们大多都来自农村,很少有几个正经上班工作的。洗衣作饭,扎堆聊天,扯闲篇儿,传闲话,晒太阳是她们生活的全部,院儿里整天孩子哭老婆叫,真够烦的。您说这儿那象部队呀。这真和我想象的太不一样。不过真正的连队生活咱也受不了,得。就这么凑合吧。"

小胡。

"随着叫声小王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小王就是我们队三个女同志中的一位,也就是有了对象没结婚的那位。"

够闲在的。

干什么哪"

"没事儿,拿本书瞎看呗。

"我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看一眼行吗"

"……"

我看了小王一眼没有说话。"

你看的是不是毒草要是毒草我可采取革命行动了。

"

"我看的不是毒草,是我带来的书。

"

"肯定是封,资,修的书。

"

"哎呀!不是呀。

是我的业务书。

"我有点不耐烦地说着。"

拿来。

我审查审查。

"

"给你。

给你也看不懂。

"说着我把书扔了过去。"

嗯。

还真看不懂。

还你。

"小王翻了几下把书又给我扔回到床上接着说道:

"姐跟你闹着玩儿呢。

急什么嘛。

"我看了小王一眼说道:

"您要是老这么一惊一诈的谁也受不了。

没病也能吓住毛病来。

"

"你不至于这么脆弱吧"小王笑着说道。我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你坐呀。

怎么我一来你就站着啊。

也不知道让人家坐下。

哎——,老一个人在屋里闷着,烦不烦呐。

走!没事儿到俺哪儿串个门。

"

"不好吧!"

我小声说道。"

那有啥"小王满不在乎地说道。"

让人看见影响多不好呀。

"我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复杂。

"

"我可真的不复杂。

我是不想给你找麻烦。

"我说着看了她一眼。屋里的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谁也没再说话。小王属于娇小的那一类,身材匀称,女人味儿特足。挺招人热喜欢的。走起路轻轻的象一阵风,一会儿飘到这儿,一会儿飘到哪儿。我还真喜欢她的这种混不吝的劲头。可惜有主儿了。"

常听人说:'京油子;卫嘴子'说话不好听。

可我怎么就爱听你说北京话呀。

"小王说道。"

是吗我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呀"我笑着回答道。"

反正不一样。

"

"那我就常跟你说说北京话。

你到时候可别嫌贫。

"

"不会的"。说也奇怪,从这以后小王还三天两头的就往我屋跑,跑的还特勤。也没什么正经事儿,瞎贫一会儿就走。真拿她没辙。不过每次她来我都放下手里的事儿,陪她聊会儿,从没烦过。八月的济南真能把人热死。坐着不动就一身汗。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凉席上就是一个人形的湿印儿。真是个火炉子。这鬼天气能把人整死。晚上看完书打盆水把身上的臭汗洗净,再把席子擦擦。这天就算结束了。这也是我的习惯。队里你贴我的大字报,我揭发你的问题。还真挺热闹。我是刚来的,也的确不了解队里过去的情况,没人顾得上我,我也真乐得有一份没有人打扰的清静。象每天一样我打好洗脸水准备做完一天最后的一件事儿。脱了衣服要刚洗,门好象动了一下,我回了一下头,什么也没有:

"我忘了锁门了刚才打水的时候院儿里都黑灯了,不会有人吧!"

我想着继续擦洗着。门又动了一下,我放下手里的毛巾朝门走去。"

到我屋来一下。

"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

谁"门开了。小许走了进来。我下意识地赶忙抓起裤子挡在前身。"

怎么会是她"我吃惊的想道。"

到我屋来一下。

"小许轻声的说道。"

有事儿吗"

"……"

"你就过来吧。

"停了一会儿小许又说道。"

她找我干嘛。

我又跟她不太熟。

再说了有什么事儿不能白天"我想道。看到小许一直盯着我,眼神柔和却透着坚定。我知道好象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好吧。

穿上衣服我就来。

"小许就是三个女同志中唯一结婚的那一位。她就住在我隔壁的那两间屋里。听说她先生是她大学同学。她们家的窗廉好象从来没有打开过,平时也没有一点响动,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真是挺神秘的,在队里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太注意过她。有时我发现她很专注地看着我,我一看她,她的眼睛马上就会转到另一边。神态自然极了,别的人决计看不出来她在注意看着什么。这人真是个怪人。我刚伸手,门就轻轻的开了。"

进来。

"小去轻声说道。"

辛老师不在啊"可能是受环境和小许的影响我说话也变得轻轻的了。"

……"

小许一直没有出声,伸手示意让我坐下,好像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似的。眼睛还是那么专注地看着我。我听得见墙上的挂钟"哒,哒"的走着。我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儿我衣服就全贴在我身上了。汗顺着我的脖子往后背流。得。刚才白洗了。"

你紧张什么呀来,擦擦。

"小许说着拿起一块毛巾走到我的跟前。"

没紧张……"

我有点结巴地说道:毛巾白白的,有一股淡淡的粉香味儿,可能这就是女人们特有的味道吧怎么特象房东大嫂脸上擦的粉味儿呀嗨,真是,怎么总是想起房东大嫂"您找我有事儿吗"一边擦汗我一边轻声的问道: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和你聊聊。

"

"啊"我瞪着眼睛看着小许。心想:

"您费这么大劲就是聊聊天儿呀!不过也是,不聊天能干嘛"

"我看你除了在食堂吃饭,整天闷在屋里都干些什么呢"小许笑了一下问道:

"看书,睡觉,还有……"

"队里的事儿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吗"小许没让我说完接着问道:我发现小许眼睛不大,带上眼镜挺文气。尤其抿嘴一笑还真挺好看。屋里灯很亮,小许的一口白牙格外显眼。"

我对这些没兴趣。

你打我一下,我咬你一口,你贴我一张大字报,我揭发你一条罪状。

您说有意思吗老百姓别跟自己过不去。

大家都不容易。

再说我不了解情况,刚来部队没几天就去了农村,这不,刚回城没几个月,您说我该怎么关心啊"

"有道理。

没想到你看问题蛮深刻的嘛。

"

"您别夸我。

"是不是队里派她来调查我呀我一下变得警觉起来。没在吭气。"

我没别的意思。

真的。

"看着小许一脸的歉意。我知道她不是有意要查问我。"

我注意你好长时间了。

就是从回城前在工作团集中的时候。

"小许接着说:

"……"

我看着小许等着她继续说。"

我发现你和其他一起分配来的新同志不太一样。

你生活的很有规律,每天都是按照一种模式生活。

与事无争。

总是那么平合……"

小许挪了挪身子说道:

"是吗"我反问道,我看见小许鼻尖上沁出细细的汗珠。"

给你,你鼻尖上都是汗。

"我把手中的毛巾递了过去。小许默默地一笑接过毛巾看了我一眼说道:

"毛巾都让你捂热了。

"我不由的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怎么你这就想走呀我好多话还没说呢。

"小许惋惜地说道:

"太晚了。

"

"你平时几点睡"

"不一定,有时侯早,有时候就特别晚。

"

"再坐会儿行吗刚十二点多一点。

"看我有些犹豫,小许没有再坚持。"

那好吧。

你明天还能到我家来吗"

"什么时候"

"和今天的时间一样。

"看着小许的眼睛,我原想坚持的事儿不知怎的怎么也坚持不住了,同时也想知道她对我什么感兴趣:

"那好吧。

"说着站了起来。"

小胡……"

当我走到门口小许叫了我一声,朝我走了过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明天一定来啊。

我等你。

"声音还是那么轻。门又无声的关上了,灯也随着灭了。"

天呐。

这是怎么啦"回到屋里我发现手心里全是汗,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真把我给吓着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起来把每天必须完成的一百个伏卧撑又照样做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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