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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风流哥巧遇艳香梅一枝轻拔牡丹阴,牡丹含露涓涓滴。

话说光绪年间,苏杭和园县有个地痞,生得魁梧,唤作魁哥,年三十,使得些好拳脚,又会赌博,什么抹牌道字,围棋象棋,无不通晓。

日夜赌嫖,发迹有钱,便买通官府,在合园县做个公差,后来人们又叫他“魁大官人”,他父母双亡,兄弟俱无,头一个老婆病逝,身边只有一小女。

新近又娶了州里户官之女,填房为继室,又常与乡里玉儿打得火热,后也娶来家住,在西家巷又占着窠子李幺姑,包了些时候,也娶回家住。

粘花惹草,调戏良家妇女,娶到家中,稍不中意就与媒人卖了,一月倒在媒人家去十来趟。

众人也不敢惹他。

他还结拜了一批兄弟,却是帮闲抹嘴,不守本份之人,一个最相投的是孙二,家父是开缎铺老板的,专帮嫖贴食,一个是张圭六,与魁哥最相好,什么吃喝嫖赌,样样皆会。

加这魁哥手里弄了些钱,出手也大方,又与官吏有些往来,故都与魁哥,贴得甚紧。

一日,魁哥约这帮兄弟,去土地庙结拜,因魁哥有财有势,出手大方,被推为老大,孙二居次,张六等依次排下,正饮血酒,忽一小厮来报,说幺姑病重,要魁哥回去。

却说这幺姑,天生秀美,逗人喜欢,魁哥甚爱,可这幺姑真是红颜薄命,魁哥刚一娶到家便逝去。

魁哥甚是悲伤,办完丧事,闭门节哀。

几近半月。

这日,魁哥闷得发慌,出门闲逛散心。

魁哥散步于一小街,心情郁懑,不巧一位妇人在阳楼晾衣,此时狂风骤起,把一湿巾吹落,正落在魁哥头巾上,魁哥驻脚正要发作,回过头看,却不想是个美貌妖娩妇人,但见她翠湾湾的新月眉儿,清冷冷的杏眼儿,香喷喷的樱桃口儿,粉浓浓红艳腮儿,魁哥见了,那怒气全无,变做笑吟吟的脸儿。

那妇人忙陪笑脸,把眼看魁哥,见这男人生得十分英俊,便风风流流在楼上丢下个眼色,后又叉手深深一拜,说道:

“奴家一时被风吹失了手,官人休怪!”

魁哥一面整巾,一面作揖还语道:

“不妨,娘子不用顾虑。”

那一双招花惹草的贼眼不离这妇人身上,临去也回头了七八回,摆摆摇摇地去了。

且说魁哥自从见那妇人一面,到家寻思道:

“好一个绝艳美人,怎能勾得手?”

猛然想起隔壁那卖茶的李媒婆来。

“撮合得成此事,我破几银子谢她,也甚值。”

于是连饭也不吃,径直来到李媒婆茶坊,李媒婆见面便问:

“大官人,怎有闲过来喝茶?”

魁哥忙问:

“干娘,隔璧楼上那妇人是谁家娘子?”

李媒人道:

“大官人怎的不识?她丈夫是卖肉的李傻儿。”

魁哥听了,说道:

“莫不是人叫他干猴的李傻儿么?好一块大肥肉,怎落在狗嘴里呢?”

李媒婆道:

“向来就是这般,自古骏马驼痴汉走,美妻常伴拙夫睡。目下佳人偏这等配合。”

两人又说了会儿,魁哥突然道:

“干娘,你给我说了几个美妇,都可惜幺姑去了,现虽有妇人在身边,却没一个中意的。干娘如能再掇合一个,我定当重谢你。”

却说这李媒婆也是不守本分的,心道:

“何不着些甜糖抹在这厮鼻上,赚他几个风流钱来用用又何妨。”

便说:

“魁大官人挂记着隔壁那个妇人?”

魁哥笑道:

“不瞒干娘说,自今日路过她楼下,她的纱巾飘在我头上,我就象丢了七魂六魄一般,你与我说成此事。我送你二十两银子。”

李媒婆道:

“大官人,你听我说:偷别人老婆之事最难,要六件事俱全方行,一要英俊美貌;二要有钱;三要青春年少;四要有闲功夫;五要做那事凶;六还要会耍嘴皮。”

魁哥道:

“这六件事我都有,干娘,你就成全我罢!完好了,我加倍重谢你。”

李媒婆道:

“若大官人肯使钱,老媒有一妙计,须大官人与这妇人见面,不知大官人肯依我否?”

魁哥道:

“我全都依你,有什妙计?”

李媒婆道:

“大官人干此事,只须买二匹白绸,一匹白绢,再用十两好棉,都把它拿来与老媒。”

魁哥想妇心切,当即别了李媒婆,上街买了绸绢叫小厮包好,送到李媒婆家。

李媒婆欢喜收下,这正是:两意相投似甜蜜,李媒撮合甚是奇,锦绢绸缎尽送去,只盼美日交欢期。

且说这李媒婆收了他人财物,便到傻儿家来,那妇人姓王,名香梅,她请李媒婆上楼坐下,李媒婆道:

“老身近日病重,难得一位官人送些锦锻给老身送终,早闻你针线活好,帮我缝缝,不知如何?”

香梅道:

“近日闲着没事,明日早来替婆婆针线。”

李媒婆千恩万谢,下楼去了,当晚回复魁大官人,约定明日他傍晚准来。

次日大早,傻儿挑着肉上街叫卖去了,香梅便从后门过到李媒婆家来,李媒婆甚是欢喜,泡些好茶给香梅,便取出些绢绸来。

香梅量了长短,缝将起来,李媒婆见了,连口称赞,一晃到黄昏,李媒人安排了些酒食,要请她吃喝来话说这魁大官人,准时打选衣帽,整整齐齐,摇摇摆摆地来了,李媒婆拉他进来,与香梅见了,便道:

“这个便是与老身衣料的施主官人”魁哥逢忙上前屈身唱喏,那香梅止住手活,还了万福。

李媒婆道:

“大官人称,你那日纱巾,打得正好。”

妇人笑道:

“那日白巾误中官首,还望官人不怪!”

李媒婆道:

“这位是傻儿娘子。”

又望香梅说道:

“这位官人,便是本县财爷,知县相公也合他来往,叫魁大官人,家中金银满屋,他家娘子,也是我说媒,是州里户官千金小姐,生的真是俏丽。”

李媒婆只顾夸奖魁哥,口里假嘈。

香梅只是低头缝针线,原来香梅是乡官家小姐,天生艳美,从十五便习学弹唱,描鸾刺风,可惜家道中落,被卖与赵家,十八岁后被李傻儿以一百两银子买来,做了媳妇。

却说这魁哥见香梅情投意合,恨不得就要与之弄那事。

李媒婆见他眉目传情,便道:

“刚才我备了些酒莱,先填填肚子。”

说着便去灶房取溜菜。

留下魁哥,与香梅二人,魁哥一双眼,只看着那妇人,那香梅也偷眼看魁哥,二人心里却有了七八分意。

三人吃喝了阵子,李媒婆借故出去再打些酒,把门闭上,用绳儿拴了,把二人倒关在屋里,留下魁哥与香梅两个孤男寡女。

又说那魁哥中把眼痴看那香梅,香鬓如云,酥胸微露,粉面如桃花,便故意把袖子将那双箸拂落地上,弯身下去拾箸,头正撞在香梅乳上,甚是麻酥。

那香梅抛了个媚眼,说道:

“官人休要罗唣,你有心,梅儿也有意,你真的想勾搭我?”

魁哥双膝跪下道:

“梅娘,魁某想死你了。”

香梅把魁哥搂起说:

“只怕媒婆撞见。”

魁哥道:

“不妨事。李媒婆知道。”

两个便搂在一起,魁哥慌忙解开香梅衣裤,四处乱摸,弄得香梅春花怒放。

便急着去找魁哥那阳物,原来魁哥的那物早已怒发冲冠似的顶得裤裆紧绷绷的,魁哥脱去裤子,提起那粗长的阳物,猛地朝香梅那骚痒处弄去。

这正是:天生红粉杨花性,才遇风流便相随。

当下两人就在那房里左摆右弄,呻吟起来。

只听“哎哎”几声,二人如腾云驾雾般。

二人还想欢弄,只听脚步声,知是李媒婆进来,正欲各整衣襟,只见李媒婆推门而入,拍手打掌道:

“你两个做得好事!魁哥合香梅大吃一掠,李媒婆道:”好呀,香梅,我叫你来缝衣,你却偷汉子,你家傻儿知道,把我亦连累进去,不若我先对他说去。

“回身便走。香梅双膝跪下道:”求媒娘饶恕!

“媒婆道:”你却依我一件事,方可答应。

“香梅道:”只要媒娘不告之傻儿,十件事,小妇也依媒娘。

“只听李媒婆道:”从今日起,每日只要魁大宫人有意,早叫你早来,晚叫你晚来,我便罢休,若一日不来,我便对傻儿说此丑事。

“香梅道:”我依媒娘说的便是。

“李媒婆又道:”魁大官人,这些好事你都做了,所许之物不可失信。

你若负心,一去不来。

我也要对傻儿说。

“魁大官人道:”媒娘放心,一定守信。

“三人便又吃起酒来。良久,香梅见天已晚,约摸傻儿已快回,便起身说些原由,径直回去,刚到屋,帘子还未放下,傻儿便回。香梅心里庆幸。再说香梅去了,李媒婆道:

“魁大官人,你真好手段啊!”

魁哥道:

“亏了媒婆机智,十个百个女人都出不了媒娘之手。”

李媒婆道:

“这香梅风月如何?”

魁哥忙道:

“这美艳女子,妙不可言。”

李媒婆道:

“她官宦家出身,念过书,又达礼,且娇美,你真有艳福,你所许东西,可别忘了。”

魁哥就道:

“媒娘这般费心,哪敢忘却,我马上到家取银子。”

道毕便取道回去,一路心美颜笑。

次日大早,魁哥又来讨茶吃,取出二十两银子,递与李媒婆,李媒婆见了银子,欢天喜地收下,连道了几个万福,说道:

“多谢魁大官人布施!”

道毕便吩咐魁哥先坐吃些茶,起身来到香梅后门,向妇人招了招手,示意快来,吞梅催促傻儿吃了饭,挑肉出去。

香梅重新妆点,换上艳色新衣,吩哺丫头道:

“好生看家,我往媒娘家坐坐就回,若你傻哥回来,就来报告,若不听话,打死你这小贱人。”

丫头应诺,便去李媒婆茶坊。

香梅来到茶妨,合魁哥并肩坐下,李媒婆道:

“昨日晚些回去,傻儿没说什么?”

香梅道:

“他问媒娘衣服做了不曾,我便说要做衣服太多,还要几日才能做完。”

道毕,孪媒婆逢忙安排上酒菜,摆在房内让他们两人在房内吃喝,二人交怀畅饮,魁哥仔细端详那妇人,比初见时越发标致,吃了些酒,粉面上透出些红白来,两道水髌,描画得长长的,艳美标致,赛过西施。

话说二人边吃边喝,来了些兴致,魁哥连夸香梅,上前搂住香梅,掀起她的衣裙来,见她一对小脚,穿着关衩鞋子,心中甚喜,二人一递一口,尽情吃酒,问些话儿。

香梅问魁哥生庚,魁哥道:

“属虎的,三十岁,九月九日出生。”

妇人香梅又问:

“家中有几位娘子?”

魁哥道:

“娘子却有几位,就没一个中意的。”

魁哥说道传去媚眼,香梅也回敬了一个,二人眉来眼去,顿时淫火大发,魁哥紧紧搂住香梅,狂亲起来,然后扯下衣裙,把那早已卜卜跳的粗大阳物,直插向香梅花心。

二人大战千回,泄了十余次,方情意绵绵,恋恋不舍分开。

香梅与魁哥自昨日欢弄后起,便每日来到李媒婆家弄那事,恩情似漆,心意如胶。

不到一月,街坊邻居都晓得了,只瞒着傻儿一人不知。

欲知魁哥与香梅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合谋害夫肆意寻欢诗曰:结下冤家必聚头,聚头谁不惹风流;从来怨遂思中老,不染相思直什仇。

且说,一日,香梅依旧早起,给弄了些早饭,仓促吃了,便盼咐傻儿早去卖肉,心里想着早与魁哥欢弄。

傻儿刚挑着肉出去,香梅便打扮一番,从后门溜进媒娘茶坊。

谁知魁哥比她还来得早,二人见了,似是久别初逢一样儿,媒娘知趣出去,拿了张椅子,坐在门前,以观动静。

再说这一男一女,自两次交欢后,魁哥觉得香梅小仙洞比家里几个娘子都好,不紧不松,香梅那酥酥玉峰,合丰腴身儿,更让魁哥魂不守舍,而香梅尽管先前也行过房事,仍未见过魁哥这物儿既粗大又坚挺,加上魁哥那强悍身子,弄来真是过瘾,二人见面,便欲火难禁,纷纷脱去裤裙。

恰逢傻儿今日肉好卖,未到半晌便卖完回家,途经李媒婆茶坊后路过,忽闻香梅娘子喊叫,又闻与一男人的窃窈私语,傻儿开初以为香梅受害,后马上确定自家娘子与别的男人鬼混,甚是愤怒,气得两眼冒火,撩起衣裤,举步直奔李媒婆茶坊里来。

李媒婆见傻儿来得甚急,慌忙上去谈些光面话。

谁知傻儿怒气冲天,一把推开李媒婆,抢步进去。

李媒婆见势不妙,只是大声叫道:

“傻儿来也。”

以告之里面欢弄的香梅合魁哥。

且说香梅和魁哥在那屋弄得正欢,一个猛力抽送,一个迎头而上,正难分难解,淫水横溢。

忽闻媒婆喊声和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二人唬呆,香梅抽脱魁哥那又长又大的阳物,来不急穿衣裙,先奔出来顶住房门。

魁哥知道自家偷别人老婆理亏,心虚,便急忙扑入床下去躲,傻儿奔到门前,用力猛推那房,哪里推得开,口里叫道:

“你这臭婆娘,干得好事,竟大白天偷野汉子。”

香梅不听,只管用力顶住房门,谓床下魁哥道:

“魁哥,你闲常时好嘴,卖弄有好拳脚,临事便没用儿,见了纸老虎也唬一交,还不快来帮我。”

魁哥听了,觉得自家窝囊,便钻了出来,说道:

“香梅,不是我没本事,只是一时间没商量。”

便上门前拔开门栓,狂叫道:

“莫要进来!”

傻儿一抱揪往魁哥,魁哥一个飞腿,傻儿个小,正踢中身下那物,

“呀”的一声,倒在地上。

魁哥打了傻儿便走,那街坊邻舍,都知道香梅偷魁哥,还挨了打,也都知道魁哥了得,都没谁来管此事。

李媒婆见势不妙,便前来扶起傻儿,见他手捂下身,叫苦不迭,面也似黄了,便叫香梅来,舀碗水救得苏醒,两个上下肩搀着,便从后门扶归家中,扶他上床歇息。

当夜二人无话。

翌日,魁哥打听到昨日之事,依旧前来李媒婆家与香梅偷情卖骚,恣意云雨,尽情欢弄。

香梅则天天浓妆艳抹出去,归来却脸红如花,两对狗男女干尽那苟且之事。

一日,傻儿叫番梅过来道:

“你与魁哥做的勾当,我捉奸,你倒叫奸夫踢我要命处,至今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你却每日去与那魁哥偷欢,虽我死也不瞑目。只是我兄傻大,你知他性情,早晚回来知我情况,他岂肯干休?你若好好照顾我,早早服侍我得好,他归来时我也不提此事,你若不顾我,等他回来,我原本道出,焉肯饶你。”

香梅听了,心里虚惊,只好不回言。

却说三日,又来李媒婆处与魁哥幽会,一五一十跑对李媒婆与魁哥说了,那魁哥听了,坐卧不安,说道:

“那傻大是州里闻名的好汉,虽与香梅眷恋日久,情浮意合,拆散不开,该如何是好?”

李媒婆冷笑道:

“我倒不曾见,你是县里把舵的,我是撑船的,我不慌,你倒慌了手脚!”

魁哥忙道:

“我枉自做男子汉,到这时,却摆布不开,你俩有何高见,我愿恭听。”

李媒婆道:

“那好,我问你俩,是想做长久夫妻,还是露水夫妻?”

魁哥道:

“定是想做长久夫妻。”

李媒婆道:

“那好,我有一计,甚是简单,只要照此去做,保证你俩可长相厮守。”

魁哥急切问道:

“什么妙法?”

李媒婆道:

“傻儿不是叫香梅给他买些药治病么?香梅可将计就计,放些毒药要了他的命,再一把火把他烧净,那傻大即便回来,也没法子,况且自古道:幼嫁从亲,再嫁由己,大叔如何管得,暗地里来往一年半载,等待夫孝日满,魁大官人一顶花轿娶回家里,岂不就做成了长久夫妻,谐老同欢。此计如何?”

魁哥道:

“媒娘此计甚好,自古道:欲想生快活,须下死功夫,罢了,一不做,二不休。”

李媒婆道:

“我与香梅下手,事成,却要重重谢我。”

魁哥忙应道:

“这个自然,不消你说。”

李媒婆又对香梅道:

“如今傻儿不是叫你救活他么?你便乘此机会,把那毒药放了让他吃,他吃下若发觉,药已发作,若动身大叫,你用被一盖,死死压住嘴,就对了。”

香梅道:

“媒娘这法子好是好,只是香梅临时手软,拖不动他的尸首。”

李媒婆道:

“这个好办,你在那边敲壁子,我自来帮挟你。”

魁哥道:

“你们用心整理,明日五更,我来讨话,顺来谢二位。”

说毕,自归家去。

这正是:若恋多娇容貌,阴谋巧取欢娱。

却说这香梅回到楼上,看着傻儿,快要死去,便坐在床边假哭,傻儿道:

“娘子为何哭?”

香梅擦着眼泪道:

“我一时不是,害了你,哪知那魁大官人是个骗子!我寻得一处有治好你病的药,怕你猜疑,不敢去取。”

傻儿道:

“你既救得我活,就没事了,一笔勾销不记,我傻儿也不再提起,劳娘子快快取来救我一命。”

香梅去药房拿了些治病之药,又买了两包老鼠药。

煎好后,放进毒药,便端上楼来,扶起傻儿,把药喂了进去。

傻儿道:

“娘子这药咋好苦?”

香梅道:

“这药是苦,苦才能治病。”

说道又连喂几口,直至喂完,香梅放倒傻儿,慌忙下床来。

只听傻儿,说道:

“娘子,吃了这药,肚子好疼!”

香梅走近,扯过被来,没头没脸的只顾盖压,傻儿道:

“我好气闷!”

香梅道:

“郎中吩咐,要盖住出身大汗,便好得快。”

傻儿再说时,香梅已跳上床来,跨在傻儿头上,紧紧地按住被子,哪肯放松。

傻儿哎了几声,喘息了两回,便耷拉着头,呜呼哀哉了。

香梅见傻儿一动不动,便翻身下床,敲那璧子。

稍顷,李媒婆便上楼来,卷起被子,先把傻儿嘴角血抹去,二人从楼上扛抬下来,藏在楼下旧屋停下,李媒婆转将归去了。

那香梅却假哭起了来。

翌日,香梅拿来魁哥出钱买来的棺材冥器,又买了些香烛纸钱,请来几人抬到山上了,一路上虚掩着面假哭不止,甚是悲伤,众街坊都来观望,议个不已,都只是怀疑,谁也没道出其中缘故。

一行来到郊外,叫人举火烧化了棺材,把傻儿尸首烧了,把余下的骨渣撒至溪水里。

香梅归到家中,还专在楼房内设个灵牌,写上“亡夫傻儿之灵”。

点燃一盏油灯,里面贴些纸钱,合金银锭。

先前只是偷鸡摸狗之欢,如今傻儿已去,便恣情肆意,弄出各种花样招式,天天偷情,夜夜狂弄好不尽兴。

初时,魁哥还恐邻居瞧见,先到李媒婆家坐坐,再去香梅住处,后来竟大胆带着小厮,从香梅后门而入。

自此魁哥与香梅情浓似海,意蜜如胶,通宵狂欢,魁哥那硕大的阳物在香梅那桃花源翻山倒海,任意云雨,常弄得家中物桌椅七颠八倒,响个不停。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魁哥夜夜都用那坚硬的阳物,恣弄香梅,乱刺那花心,弄得二人云里雾里,神魂颠倒。

一日,魁哥因公事,隔了两日未来与香梅幽会。

原来香梅自傻儿死后,哪肯戴孝?第三日即把傻儿灵牌丢在一边,每日只是浓装艳抹。

天天期与魁哥纵情贪欲,见魁哥两日不来,便大骂道:

“负心的贼,如何丢掉奴,又往哪家另寻新欢,把奴丢,不来觅欢!”

魁哥闻之忙来赔不是,道是家里有事,忙了两日,今从外面回来,专替她置了些首饰衣物之类,香梅才满心欢喜,谢罢收了,安放桌儿,陪魁哥饮起酒来。

二人开怀畅饮,好不尽兴,畅谈畅饮间,两人指手画脚,打情骂俏起来,魁哥顺势搂住香梅,放入怀中,而裆中阳物己高高耸起,欲火冲天,忽儿搂住香梅颈儿,亲起嘴来。

二人烈火遇干柴,大肆云雨起来,在酒桌边解下衣裤狂弄。

且说二人在桌前弄丢了几次,还不过瘾,便又上床。

尽情姿弄,

“倒插莲花”,或“金鸡独立”或“隔山讨火”,千般姿势,万种风情,竟弄得天晓,才酣然睡去。

欲知二人能否喜结莲理,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奸夫淫妇急结莲理却说次日清晨香梅与魁哥在床上正情意绵绵,李媒婆便匆匆前来,二人尽情欢畅忘记了关房门,李媒婆竟一头闯进来,恰遇上二人干那事儿,真有些忌讳,但因传来的书信,甚是火急,也就没管那么多了,慌忙对二人道:

“魁大官人,不好了。”

二人忙起来,穿好衣裤,把李媒婆请到房内坐下,取出书信,与魁哥看了,慌乱起来。

魁哥道:

“傻大要回,如何得了?我如今与香梅情深意笃,不能分开,还请媒娘出个法子,我魁某定当重谢。”

李媒婆听了,见魁大官还要重谢,便道:

“不用担心,我先前说了。幼嫁由爹娘,后嫁由己,自古叔嫂不通门户,若傻大一月后回来,香梅请个僧来。把那灵牌子烧了,趁傻大未到家,魁大官人一顶花轿娶她回家便是。”

魁哥甚喜道:

“媒娘说的是”,三人当日约定后日请僧人,五日后抬轿娶香梅回家。

翌日,魁哥叫李嫘婆请了两个僧人,请神烧了傻儿灵牌,晚间除灵。

那香梅哪肯斋戒,陪伴魁哥睡到红日升天,还不起来,僧人请斋主抬香检字,证盛礼佛。

妇人方才梳妆打扮,来到佛前参拜。

两僧见傻儿这美艳老婆,都迷了佛性禅心,一个个都心猿意马,七颠八倒,酥成一团。

再说香梅拜礼佛毕,回房去了,依旧陪伴魁哥一起,摆上酒席荤菜,尽兴取乐,忽指指点点,忽支支夺夺,眉来眼去,兴致甚浓,上床又欢弄。

李媒婆却进来询问魁大官人如何安置僧人。

魁哥忙扯衣衫掩那两人私处道:

“不碍事,你答应自便,不要再来扰我与香梅好事。”

李媒婆见了哈哈大笑道:

“大官人,你放心,我去打发,你两口儿好好享受。”

说罢便打发些银两让僧人去了且说香梅在烧了傻儿灵牌后,便出去换了一身新鲜衣裳艳服,安排些酒席,对饮一番二人又上床,巫山云雨起来。

这夜两人好不尽兴,只因明日可以毫无顾忌一起苟欢,两人便轮番抽送和播弄风情,庆这大好事,轻插慢抽,尽情享受销魂滋味。

次日,魁哥用了一顸花轿,八个大灯笼,把香梅接到了家中,这日远近人家,无一不晓此事,却因俱怕魁哥不敢出来多管闲事。

再说魁哥把香梅接回家,收拾花园内四间房与香梅。

二娘子有两个丫头,一个叫桃花,一个叫子兰,魁哥把桃花叫到香梅屋内,令她服侍香梅,又用十两银子买了丫头春红送到香梅房中。

魁哥安排妥当,随即吩咐丫头出去,当下就在香梅房中住下,在香梅身上弄来弄去,后又抱起,在香梅嘴上狂亲不止,又脱去香梅衣裙,先亲香梅那桃红的乳峰,又去亲香梅那桃丛,弄得香梅骚痒难忍,按奈不住,便要魁哥插入进去,待香梅欲火升起,魁哥方才挟住粗大阳物狂乱刺进去,猛动起来,弄得香梅“呀呀”直叫。

二人大战七八百回,依旧如鱼似水,欲火不息,又弄上了几百回,连丢了八次方才停下歇息。

次日,香梅梳妆打扮一番,由桃花侍陪,来大娘子仙姑房里,拜见大娘。

仙姑细看香梅,心内暗道:

“怪不的俺那魁官人爱她。”

香梅先与仙姑磕了头,次后与二娘秋艳;三娘子玉环;叙了姊妹之礼,便站在旁边,把眼看仙娥,约三十七八,生的面若银盘,眼如杏子,举止得当,持重寡言;二娘秋艳,约三十上下,貌若梨花,腰如杨柳,肌肤丰肥,甚是娇艳;三娘子玉环体态轻盈,娇艳欲滴。

三位娘子之事暂且不提。

单说这日傻大,回来,先到傻儿与香梅住处。

周围邻居见傻大回来,大吃一惊,议道:

“这番萧墙祸起了,傻儿的事傻大怎肯干休,必然弄出事来!”

傻大走到兄弟门前,揭起帘子,投身进人,不见人影,唤起弟媳来,无答。

李媒婆生怕出事,道:

“傻大请坐。傻儿自从你走了,到三月间,得了个怪病死了。”

傻大问了些怎样死的,吃了些什么药后,便四处查访。

行在街上,傻大遇见他曾救过一命的王二哥,二人见了情深意长。

王二哥见傻大闷闷不乐,便问何故,傻大提起傻儿之死一事,王二哥只因在傻大未回之前,怕魁哥势大,不敢说三道四,但见救命恩人,便把事情原原本本从头到尾诉说了一遍。

傻大道:

“你这话确实么?”

王二哥道:

“我在官府面前,也这般说。”

次日,傻大一早来找魁哥算帐,刚到魁哥门前,见一厮侍守,便狠狠走去。

问道:

“魁大官人在宅上么?”

那厮见是傻大,从前认得,便道:

“不在家,官人有话说么?”

傻大撮住那厮衣领,睁圆怪跟道:

“你要死要活,若要死,就不说,若想活,对我如实说来,魁哥今在哪里?”

那厮甚是害怕,强挣起身,就往院里跑。

傻大怒道:

“你这小厮不说,且吃我一腿!”

一个飞腿朝他宝物处踢去,

“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里边家人见状,慌忙去报魁哥,魁哥听得傻大来找他生事,唬得心肝俱碎,慌忙从后院逃走,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总算逃得一命。

傻大随后去府内到处寻找,不见人影,气得暴跳,复出来撮起那小厮,举起往外一丢,只听扑通一声,跌在街心,口吐鲜血,半死过去。

再说魁哥逃了性命,听说这般,甚喜,当下差心腹送知县五百两银子,其余吏官也花了几十两花银,让那官府惩治傻大行凶,自家方可避祸,去掉了心病。

知县受了魁哥贿赂,便差衙役捕了傻大关押,次日便升堂,提出傻大,怒问道:

“昨日平白打死了人,有何话说?”

傻大磕头告道:

“望大人给小人做主,魁哥为与我弟媳勾当,害死我亲弟,昨日回来听说甚是不平。小人一时怒起,误打死了他,请大人惩治奸夫淫夫。”

知县道:

“你在衙门里知那律法,傻儿人命之事,须要尸、伤、病、物、踪五件俱备,方可推的,你如今无根无据,随便打死人,应当重刑。”

说毕,两边闪出三四个衙役,把傻大打翻,雨点般乱打将下来。

傻大喊冤,知县听了越发恼了,命人狠打,取长枷带上仍收入监牢。

且谈魁哥打听那傻大已打入监牢,一块石头方落地。

于是便吩咐家人,收拾打扫花园玉亭,铺设围屏,悬起锦帐,置好上等酒席,请了一班乐人吹弹歌舞。

大娘子、二娘子、三娘子俱来,合家欢乐,喜饮酒,丫头俱两边侍奉。

次日,魁哥又请众拜把兄弟吃酒庆贺。

席中,拜把子兄弟马五吃得酪酊大醉。

魁哥与他家只一墙之隔,见他醉得难走,便送他过去。

马五老婆荷花开了门,见是魁哥,说道:

“魁大哥,烦劳你送,叫小厮扶来便是。”

魁哥抬头一看,只见她娇柔的身儿,团面皮,细弯弯两道眉儿,且是白静,甚是俏丽,年纪不上二十三四;魁哥不由得神魂颠倒,只是乜斜而视,道:

“不妨事,娘子请便。”

这荷花,被魁哥这风流举止和眼风,撩起情苗,脸上发红。

这正是:东厨酒肉腥膻气,此地荷花馥郁香。

欲知魁哥与荷花有何艳事,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风情女子喜结莲理却说这荷花,送走魁哥后,竟春心荡漾,觉魁哥人甚好,便对躺在床上酣睡的马五骂道:

“有多大酒量,没个分寸,整日花攒簇锦,弄花惹柳,烂了你这身子才好,奴嫁了你这厮,真晦气!”

原来,马五的娘子,生在七月,生来就清秀高雅,便取名叫荷花,原为朝中大臣吕剑之妾,而吕剑乃京都蔡太师之婿,夫人甚妒,这荷花只能在书房内住,由养娘服侍,后朝中政变,吕剑全家被杀,这荷花带了八百两银子,一对鸫青宝石,由养娘陪侍到合园投亲,那时马五之叔任知县,因马五无妻室,就使媒人来说亲后立荷花为正室,不久马五之叔因病而死,大叔财产多落茬马五手里,又加上荷花带了一份钱来,他便广交朋友,与魁哥隔几日便在一处,叫两个卖唱的,花攒锦簇顽耍,众人见马五是内臣家侄儿,手里又有银子撒,都乱撮合他,在院中请婊子,弄妇人,三五夜不归家。

一日,马家使小厮拿帖子来,请魁哥同往李家后庄,与一个叫张三哥的做寿。

魁哥遂打扮衣帽齐整,叫了两个跟从,先去马家,不料马五不在,荷花正立在门里台基上,魁哥不知,径直进门,与荷花撞了个满怀,魁哥不觉魂飞魄散,荷花觉比马五的胸膛结实…不觉也神魂颠倒。

荷花春心方动,魁哥忙上前深深作揖,她也还了万福,忙请魁哥进屋坐下,又拿出一盏茶来,荷花立在角门首,毕露姿容,娇艳欲滴,魁哥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然觉刚识不久,有些不妥,只听荷花再三吩咐,请他在那边吃酒时,早些劝马五回家。

正说着,马五回来,马五便与魁哥同去张三哥家。

二人到张三哥那处,花攒锦簇,歌舞吹弹,饮酒到一更才散。

魁哥留心把马五灌得酩酊大醉,相挽他一同归家,荷花同丫头掌着灯烛出来,把马五扶进去。

魁哥交待明白,就要告退,荷花走出来,拜谢魁哥,说道:

“拙夫不才贪酒,多累官人看奴薄面,官人休要笑话。”

魁哥忙屈身说道,马五被那些粉头缠住,是他再三拦阻,催他早早回家,免得嫂子耽心。

荷花再三拜谢。

这魁哥何风月事不知?这荷花分明叫他人巷。

于是满面堆笑,告辞归家,自此这魁哥就安心图谋与这荷花弄那男女勾当。

一连数日,魁哥耙马五请到他府中,饮酒过夜,昏睡不起,他便脱身来马家,一直在门首站立,荷花领了丫头,把眼往门外盼顾,两人眼意心期,己在不言中。

一日,魁哥又请马五来吃了一日酒,吃得烂醉,又送马五回家。

荷花谢了魁哥,对半醉的马五道:

“你不要差了礼数,改日当治回席,宴请魁哥才是。”

马五点头应了,便瘫身大睡。

荷花几日未干那男女之事,有些想弄,但见马五睡去,只是叹气去了。

到了端阳节,马五叫了两个烟花女子,具柬请魁哥过来赏花,又邀县里官甯少雄仔等人相陪。

院里传花击鼓,欢乐饮酒,点灯之后,魁哥尿急,告声失陪就急去如厕,随身小厮对他道,少吃酒,早早回家,晚夕要和她说话,魁哥欢喜不尽,小解回来,装醉不再吃酒,到一更时分,便故意东倒西歪,马五见他醉了,就叫两个小厮扶他归家去。

荷花使小厮请马五来,吩咐道:

“你既要请与这夥人吃,趁早到坊院里吃去,休要在家里聒噪我。”

马五巴不得这一声,就与众人说了,这几个唱戏的,都起身往坊院里去。

荷花打发马五去了,于是摘下冠子,乱挽乌云,素体浓妆,立于走廊下,见魁哥已扒过墙头,便令丫头引来,迎进房中。

荷花与魁哥互行礼毕,荷花道:

“今日奴家治了杯淡酒,聊尽奴一点薄意。”

说罢便双手高举酒杯相敬,二人畅饮起来。

饮酒间又道马五已去坊院里,不回来了,家里再无一人,前后门俱己关闭。

魁哥听了,心中甚喜,两人于是斛筹交错,脸飞红霞。

吃得酒浓甚欢时,二人拥抱而起,喁喁私裙,互诉衷肠,好不发兴,魁哥遂抱起荷花,放荷花于早已备好的香鸯鸳被内,还有栅枕的玉床上,狂亲起来,后双双脱去衣裤,推起双腿,将高昂的阳物与桃源洞紧紧套在一处,左冲右突,上抽下送。

这正是:得授展缩空龟法,战倒淫矫百媚心。

当下二人如胶似膝。

弄了约上千回时,已是五更时分,窗外鸡鸣,东方渐白,魁哥恐那马五回家,即整衣而起。

荷花道:

“再欲来就照前越墙而过。”

两人还约了暗号,若马五不在家这边便留丫头在墙头上,以咳嗽为号,或丢块瓦片儿。

魁哥用梯凳爬过墙来,这边早早安排人接他。

两个隔墙配合,窈玉偷香,不由大门进出,街坊邻居怎晓得他俩暗地里苟且之事。

二人商定,魁哥方才匆匆离去。

且说二人自此开始,魁哥每到晚夕,只往前边花园里一走若应了暗号,他邃踩着梯凳翻墙过去,那荷花便接他入房中,尽情欢弄,恣意云雨,直至次日一早才草草穿起衣裤回去。

又说这香梅,见魁哥通夜不回,甚是孤单郁闷,也生了几分疑心,便暗暗留着心,想探他究底。

一日,香梅从早到晚与二娘在花园里做针线,迫近黄昏,只听马家围墙那边传来声响,举头一看,原是马家丫头在墙那边探过头来,香梅甚觉奇怪,想了半晌方悟。

是为魁哥与荷花传情儿的。

才知魁哥又与荷花有染,方才彻夜不归。

次日,魁哥回来,形销骨立,香梅想定是在荷花那里骚弄了一夜,便骂道:

“你这好负心的汉子,你与隔壁马家淫妇,偷了多少回,一-说来。我便罢休,如想瞒着我一个字儿,到明日你前脚儿那边去了,后脚我这边就吆喝,看你怎的收拾。”

魁哥听了此话,忙跌脚跪下,满脸陪笑道:

“小油嘴儿,小声些,我叫她明日过来与你碰头,我让人做一身花衣服谢你。”

香梅听罢,才转怒为喜,答应成全二人,但不许荷花住于魁府,魁哥没法只好依了。

一日,马五皆因酒色迷性,淘空了身儿,突生重病,卧床不起,请了郎中,却无回春之术,几日后便鸣呼哀哉。

仅二十八岁,留下荷花守寡。

马五死后翌日,荷花便派了丫头来请魁哥过去与她商量后事,后靠魁哥帮衬着买棺入殓,请僧人念经超度马五。

抬至坟她葬了。

马五生前那帮闲抹嘴的又来了,但都只来看,连把纸钱都未烧过,还说算什么来尽结拜之情。

腊月初二,荷花打听是香梅生日,未曾过马五的二月,就买礼坐轿,穿白绫袄儿,白织金裙,白珠箍儿,来给香梅祝寿。

指望嫁给魁哥,好有个照应,也为那以后在一起好相处些。

到魁家后,她先去拜见了大娘子仙姑,二娘子秋艳,三娘子玉环,后来四娘子香梅房中,磕头下去,一口一声称姐姐。

众人吃了生日酒,香梅留荷花住了一宿。

再说魁哥为娶荷花,兴工动土,将墙头密壁俱都打开,与花园取齐。

前边起盖山子卷棚,一所荷花居室,还盖了两间赏花楼,日日夜夜与荷花明来暗去,如胶似漆,情意绵绵,狂欢寻乐。

这天,二人在床上云酣雨洽,大战八百余回,连丢了八次,二人还余兴未尽,荷花把魁哥那阳物死死夹着不放,屁股也摆个不停,荷花谓魁哥道:

“你若不嫌奴丑陋,到家好歹给大娘子说说,收我做了偏旁,亲亲宝贝,奴舍不得你。”

言毕眼里竞有泪珠。

魁哥甚为感动,忙取汗巾儿替她抹去眼泪,道:

“你的情意我知晓,待你那边孝期满了,我俩便成亲!”

二人情投意合,难舍难分,又弄了几百回,连泄了五次,方才疲惫睡下。

光阴荏苒,转瞬两月过去,二间花楼和荷花的住房也已整修完毕,这日应一好友相请,相聚大半日,傍晚席散,魁哥来到马家门前,荷花迎住,慌忙除去孝巾,换上一身红艳衣服,堂中灯烛映煌,备好一桌酒肴,荷花为他斟酒布菜,二人真是年随情少,酒因情多。

荷花因过魁哥家门日子临近,比平素益发喜欢得不得了,醉态颠狂,情眸眷恋,两人脸偎体搂,荷花把魁哥抱在怀里嘻叫道:

“我的亲哥哥,你既真心要娶我,可趁早些,且你又往来不便,休丢我在这里日夜悬望。”

魁哥连连应道,已欲火难灭,在席间便解下荷花衣裙,急急的弄了起来,魁哥那粗长阳物也胀硬异常,荷花那肉洞已淫水汩汩流出,魁哥忙让荷花赤裸坐在自家腿上,乱乱弄起来,畅快得口里依依呀呀不停。

弄到翌日早上方歇,魁哥才归去。

次日,荷花叫丫头请魁哥过来,有话要说,魁哥遂过来,荷花取帖子出来,与魁哥过目,原来荷花已请人测好嫁期,二十日行礼,初六准娶,荷花满心欢喜,让丫头擦抹凉席干静,两人在纱帐之中,香焚兰麝,衾展鲛消,饮酒调笑。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第二日,魁哥去县里办公差事,便一去不回,魁家几娘子四处打听,方知魁哥被牵进一起大案,已送京受审,舍府上下乱成了一团。

又说这魁哥京城受审,苦坏了荷花,一连让丫头去魁家几次,都未打听到魁哥消息。

看看三月过去,四月又初旬时分,朝思暮盼,音信全无,梦疲魂劳,佳期间阻。

荷花左思右盼,不见魁哥团来,每日茶饭不思,精神恍锪,到晚夕,月照窗户,孤枕难眠,辗转踌躇之际,忽听外边敲门,恍然若见魁哥回来,荷花忙起身,迎门笑接,携手入房,问其爽约之情,备诉衷肠之后,绸缪遣倦,彻夜欢娱,不觉间,鸡鸣天晓,遂抽身回去。

荷花恍然惊觉,大呼一声,精魂已失,荷花惊呼,慌坏了丫头。

暗道:

“唉!娘子想得心迷了,哪里大官人来,兀自一个人影也没有。”

荷花自此梦境随邪,夜夜有狼狈假名抵姓,来摄其精髓,于是渐渐形容黄疲,饮食不进,卧床不起。

丫头心如乱麻,进退无奈之际,请了邻近郎中赵山来看荷花,赵山年纪不上三+,人物飘逸,极是个轻浮狂诈之人,请入卧室,见荷花姿色不凡,拥衾而卧,似不胜忧愁之状,顿生淫心。

且说赵山就床诊了脉息,又视症状,不觉心猿意马,想趁此良机抚摸荷花,竟将她抱入怀中,然总有些顾及,终未有动作,后说道:

“娘子似病非病,白日则倦怠稽卧,精神低迷,夜晚神不守舍,梦与鬼交,若不早治,久而变为蒸骨之疾,必有属纱之忧。”

逐开了方子,收了医金便去。

心中依旧念念不忘这荷花秀美。

丫头忙熬了汤药,服侍荷花慢慢喝下,当晚便初见效,夜里能睡,不再惊恐,又吃了几回,渐渐心舒意畅,饮食加添,能起床梳头走动,没过几日,精裨好转容颜复旧。

次日,荷花安排了一席酒肴,备了二两银子,让丫头请郎中赵山过来相谢,这赵山自与荷花看病之时,便怀淫心,一闻有请,即整服而往。

荷花盛装出现,道了万福,茶汤两换,请入房中,只见酒馔已陈,麝兰香霭,遂不尽大喜席间,饮过三巡,赵山偷眼视荷花,粉妆玉琢,娇艳惊人,便先以言挑之道:

“小生不敢动问,娘子青春几何?”

荷花微笑道:

“奴虚度二十五岁。”

赵山又道:

“娘子妙年,生长深闺,处于富足,因何发郁结之症?”

荷花遂把马五病去,魁哥谋娶之事说了一遍。

赵山大惊道:

“苦哉,苦哉,娘子因何嫁他?听说此人专在县里包揽讼事,乱吃银钱,家中不算丫头,大小娘子都三四个,稍不中意,就叫媒婆卖出。今日了他犯下大罪,秋后定要问斩!”

荷花听罢,大惊失色,寻思半晌,难怪几次让丫头前去请他,杳无音讯,觉那魁哥无望,万念俱灰。

忽而心中暗道:

“明日若嫁得赵山怎样,不知他有无妻室?”

常言道:

“酒发胸臆之言。”

又过两巡,见郎中赵山人物标黢,一脸谦恭,且又言语斯文,便试探道:

“先生家有内助否?”

赵山不听便罢,听了此言,甚是惊喜,忙走下席来,双膝跪下,告道:

“不瞒娘子,小生行年二十六岁,家中失助,中馈无人,鳏居多年,子息全无,倘蒙娘子垂怜见爱,肯结秦晋之缘,得遂平生之愿,小人衔环结草,终身守护,不敢有忘。”

荷花听言笑道:

“且请起,我这里有个丫头,拉她做媒吧,也不用行聘,待择个吉日良辰,抬你进来入门为夫,你意下如何?”

赵山欢喜得春凤满面,忙侧身下拜道:

“你我真是前世有缘,三生有幸矣”,两人在房中,各递了个交杯盏,成其亲事,饮至天晚,相拥上床。

二人似干柴遇烈火,赵山把那直矗阳物,秃的插入荷花桃源洞,大动起来,没抽插几下,便“呀呀”地丢了。

荷花曾与两个男人欢弄过,甚有些手段,开初不慌不忙,待赵山泄了之后,便要赵山猛肏,可这赵山泄了之后,再无法坚挺。

荷花忙用手提起赵山那玉笋,已软瘫在那,用手左摆右弄,仍不见硬挺起来,便俯身下去,一口含住赵山阳物,赵山连呼有趣,那阳物挺了起来,荷花见罢了,捞住就往牝户里塞,乱弄起来。

这正是:都是男嗔夜帐,休称负月机关。

欲知荷花与赵山,魁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荷花绽开被他弄却说赵山与荷花,两人都久旱未雨,这夜尽情欢畅,甚是消魂。

过了数日,荷花把赵山抬进门,凑足了二百两银子,用两间对街新屋开起医寓,取名“花山医寓”,初日往人家看病只是徒步来去,后来买了一匹小驴骑着,在街上往来摇摆,好不热闹。

这正是:一洼死水全无浪,也有春风摆动时。

从此,赵山行医,荷花料家,日日相亲,夜夜相爱,情意绵绵,彻夜欢弄,姿情享乐。

却说这魁哥与那刑案虽有些牵连,却罪不甚大,又通了人情。

二月后,便放他归家。

魁哥星夜兼程回到家中。

这回魁哥虽无大事,但有些倦,回家两日歇后才来街走动。

这日,走到荷花门前,见荷花门首开了个医寓,里边堆着生熟药材,米红小柜,油漆牌面,吊着幌子,甚是热闹。

魁哥甚是吃掠,忽遇荷花的丫头出来,连问:

“荷花好否?是否已嫁?”

见魁哥停脚不走,晦气不迭,冲着煞神,不说不放,只好把荷花几次找他不着,孤苦不禁,已与赵山成亲之事,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

魁哥听了,火冒三丈,连连叫道:

“苦哉,苦哉!荷花,你若嫁别人,我也不气不恼,如何嫁那王八,且将他的医寓开到我对街,恼也,恼也。”

说罢无心闲逛,放了丫头,直打马回府。

魁哥怒气冲冲。

归到府中,大娘子、二娘子、三娘子,见了俱都躲去,唯有香梅不去做那针钱,被魁哥骂道:

“淫妇人闲的,平白跳什么自索儿?”

跑去连踢香梅两脚。

又打丫头,骂小厮,咆哮如雷。

众娘子躲在一处,甚是惊恐,不知是何缘故。

大娘子甚是埋怨香梅:

“你见他进门喝了酒,发火,两三步站开就是了,还只顾跟以前笑成一块,且不做针线,却叫他蝗虫蚂蚁,——都骂了。”

二娘子道:

“骂我们也罢,如何连大娘姐也骂起淫妇来了。没道理的疯子!”

香梅接着道:

“这一家子,只我是好欺负的,四人在这里,只踢我两脚。哪个偏受用也没什么的。”

三娘子恼了道:

“你没偏受用,谁偏受用了?做贼的不识高低货,我倒不言语,你只顾嘴头里血口喷人!”

与四娘子你争我吵,各不相让。

香梅想道:

“今天这疯狗在谁家吃了酒,早晨好好出去,为何回来就乱咬人?”

忽然记起前些日子他与魁哥关那荷花的约契,又忆起荷花娶回赵山,还开了药医寓之事,便猜想到缘由。

却说当晚魁哥一人独睡了,次日一早便约了两个人手,让他俩好好整治一下赵山,并付给各十两银予,三更才回。

魁哥下马进门,来到香梅房中,香梅忙接住,与他脱去衣裳,不一时,摆了桌儿酒菜饮将起来。

饮毕,又说了一阵,二人上床歇宿。

魁哥突然想起一事,叫丫头子兰倒水过来,在床上洗弄身子,香梅骂道:

“叫丫头看着,成什么话!”

魁哥瞄粲答道:

“当初你二娘子和我常如此干,倒好耍极哩。”

二人颠鸾倒凤起来,香梅久未干那事,熬得难过,恨不得将那魁哥那阳物全吞下去,魁哥却又想起荷花,恼起赵山来,那阳物只丢了一次就再不坚挺,弄得香梅甚是扫兴。

话说魁哥请的两个人手,吃得踉踉跄跄后,直奔赵山医寓。

不由分说,闯入店中,将药材撒了一地,捣烂了铺子,还说他二年前妻死时,向他二人借了五十两银子发丧,要赵山速速还来,赵山力争,二人又是一顿拳脚,赵山大叫清天白日,好不冤枉。

因魁哥与官府早巳串通一气,二人方走,就锁拿了赵山,牵到刑院,二人果真告他借二人五十两银子不还,并造了伪据。

于是刑尊准状,先打了八十大板,叫押赵山回去取银两,否则,带回衙门收监。

荷花早就听丫头说魁哥已回,正在家中焦躁,哪知赵山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回来哭哭啼啼哀告荷花要银子,荷花立眉怒目,骂道:

“不害羞的王八,你有什么银子在我这里,我早知你这债桩,就瞎了也不嫁你!”

赵山又是哀告,直抱着荷花腿儿跪在地下,荷花不得已把积蓄的五十两银子交与官差,扯碎了条据,方才了事。

荷花与赵山住了两个月光景,初时甚喜欢,后因赵山干事往往不称心意,未能满欲,渐渐滋生憎厌。

于是趁此促其搬走,还叫丫头舀了一盆水,赶着泼去,并瞩道:

“拨出的水,不许再来!”

可怜赵山孑然一身,忍着疼痛,自去另寻房住了。

打发了赵山出门,荷花一心想着魁哥,和魁哥那粗壮阳物及那彻夜欢弄。

荷花后来打听得魁哥家中没事,甚是后悔,每日茶饭难咽,蛾眉懒画,把门倚窗,眼儿望穿,却日日白盼。

这真是:枕上欢犹在,于今恩爱无;房中人不见,无语自消魂。

荷花痴痴思念魁哥暂且不提,单说一日魁家一小厮骑马经过荷花门首,见门紧闭,医寓不开,静无人声,归来便告之魁哥,魁哥道:

“想必把那王八打跑了,荷花乃是我囊中之物矣!”

欲知魁哥后来艳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俏彩虹欢娱自遭殃且说小厮告知魁哥,荷花仍思念魁哥时,魁哥仍有余怒!

“贼贱淫妇,既嫁了野汉子,又来缠我”,转念又道:

“既是知此,我也不得闲去,你且对她说,且待拣个好日子,便抬将过来。”

魁家小厮一听,径去给荷花报信,荷花好不欢喜,于是亲自下厨,弄了些菜酒,善待这小厮。

魁哥择了吉时,一顶花轿,一匹红锻,四对灯笼,抬了荷花进门。

谁知魁哥却故意正眼不瞧,让大娘子接她在新房住下。

荷花不料魁哥正因旧恼在心,不进她房。

心中好不凄切。

翌日晚夕,魁哥在香梅房中睡,香梅道:

“荷花也算是个新人儿,才来头一日,你不该空了她房。”

魁哥答道:

“这淫妇有些眼里火,等我空她两日。慢慢儿进去。“说着便抱起香梅,一股脑儿提起那昂扬的玉茎猛往香梅那红皱皱的肉缝里肏,又猛又狠,杀得香梅喘不过气来。翌日晚,魁哥依旧不去荷花房中,来到三娘子房中,彻夜欢弄,原来,三娘子已久未行房事,魅哥抽插了六七百回,连丢了五次,还不肯罢休,紧紧压住魁哥,将自己那水淋淋那妙儿套住魁哥那壮实长挺的阳物,摆弄不停,左突右冲,上桩下套,真狂放至极,欢乐无比。却说这荷花见魁哥一连三夜不进她房来,半夜啼哭,竟走到床前,用解下的裹脚布,悬梁自尽,这真是:连理末谐鸳帐底,冤魂先到九重泉。丫头一觉醒来,猛见新妇穿一件大红衣服,直挺挺吊在床上,连忙把脚带割断,解救下来,荷花昏睡了半日,吐了一口清涎水,才醒过来。魅哥正在玉楼吃,还未睡去,忽听一片敲门声,随即丫头慌忙来报荷花消息。魁哥既急又气,慌忙走到荷花新房。荷花躺在床上,哭泣不止,魁哥靠近荷花道:

“好娘子,我三天不来,是我的不是,却不知你为何要嫁那庸医赵山,弄得我面上无光。”

荷花告饶道:

“奴悔也迟了,吃了赵山骗局,奴家早撵他走了。”

魁哥怒气渐消,又道:

“你且思量思量,我与那庸医谁强?”

荷花道:

“他怎能与你比,你仗义疏才,敲金击玉,穿罗着锦,为人上之人,更那壮挺阳物,更是美极,叫奴没日没夜想你。”

这一席话,魁哥听得甚是耳顺,兼往日旧情复燃。

越谈越起兴。

不禁拥在一起,狂亲之后,二人便脱去衣服,赤裸身体,扳开玉腿,举起阳物,对准花房就刺,狂抽乱插,弄得二人连呼畅快,咿呀乱叫。

再说魁哥家的老厮朱材,已为魁哥跑腿五年有余,近月去京城为魁哥送去赎钱消灾,终日长途奔波,全力为魁哥效犬马之劳,空留妻子彩虹在家,这彩虹初来时,没什么妆饰,魁哥犹不在意。

日手一长,便学了香梅、荷花打扮。

把发髻垫得高高,梳得虚笼的头发,来来往往,递水送茶,被魁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家里的妇女丫头都被他弄得差不多了,唯有这个未弄,遂心猿意马,对彩虹又起了淫心。

一日,魁哥吩咐彩虹递茶于花园,见园中池里鸳鸯追逐嘻戏,顿生欲意,便故意问彩虹道:

“那嘻戏鸳鸯,互相逗乐,一只爬在另一只背上,嘻嘻直叫,屁骰颠颠在干什么。”

彩虹道:

“是一雌一雄鸳在交欢。”

彩虹说完羞得脸红,故薏将头侧扭一下,二人看着,心里顿起欲火。

魁哥那玉笋已坚挺无比,伸手一摸,有些粘手的水滴,而彩虹那桃花丛也溪水汩汩。

魁哥唤彩虹过来,顺势搂在怀中道:

“彩赃,我好想与你做那云雨交欢之事。”

说着便将彩虹玉手拿来,伸向自己那物。

彩妩摸那粗长的阳物坚挺昂扬,比自己相公朱材的长大许多,且火热无比,便心花怒放,魁哥也将手摸向彩虹裙下,湿答答的,暖乎乎。

彩虹熬受不往,屁股扭动不停,嘴里连连呻吟,忙道:

“魁哥,我好想要你那阳物。”

魁哥想肏,欲火难忍,急急脱去裤儿,扯下彩虹裤儿,举起涨紫紫的阳物朝彩虹那肉洞猛刺进去,弄得彩虹“呀”的叫了起来,魁哥觉这彩虹的屄又紧又浅,更是欲火中烧,乱将将向那彩虹花心肏去,杀得彩虹连呼救命。

二人战罢千余回,连丢了十余次,方才瘫在椅上,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直到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温存一番,二人方才散去。

那彩虹自与魁哥有了第一次私通之后,趁递茶送水之机,私下偷欢,日夜如此。

魁哥也背地不时送给她衣服,汗巾,首饰等物。

彩虹胭粉打扮,又渐渐显露出众,惹得香梅、荷花等几位娘一应的不悦。

却说这魁哥与彩虹私通,日子久了,整个魁府也都知晓,议论纷纷。

一日,朱材从京归来,听说了风言风语,晚上开箱又发见一匹缎子,甚是诧异,与彩虹口角起来道:

“你和别人偷情,还来哄我,到底是你与哪条狗汉子淫乱?”

朱材说着,便伸拳动手,怒从中来。

又骂道:

“贱淫奴,有人亲眼看见你和那没人性的猪狗苟且弄欢,况且,你怎的会有缎子?在那前花园和观花亭里,整日玩弄不过瘾,还来我这里故卖风骚。”

彩虹见事露,哀哀苦求,朱材思来想去夫妻二人既吃拿别人,只得忍气吞声,酗酒解闷。

这日,朱材路过后楼又闻两小厮议说彩虹与魁哥在四娘子屋里淫乱之事,满肚是火,又因已吃得烂醉,恨骂魁哥道:

“由不得他,只要落在我手里,我叫他好过,香梅这个没廉耻的淫妇,在家摆死了傻儿,她大叔因来告状,谁替她上府里打点,把傻大打进监牢去了?如今做窝主起殷心,挑拨我娘子养汉,也宰了她,好出口气!常言道:”一不做,二不休,

“破这一条命,便把皇帝打!

“朱材自认在路上说话,不知路旁树林有人,一通牢骚不想被魁家人听见,转眼报与魁哥,魁哥闻知,甚惊,但又觉朱材跟他多年,忠心可靠,自家与彩虹勾当也做得理亏,酒醉胡言,不须计较。只要以后小心,也觉相安无事。一日晚夕,魁哥到香梅房中,见她掩面呆坐,嘤嘤抽泣,问其所以,香梅骂道:

“哼:你图了朱材老婆,他便要了你小娘子,你上梁不正,那老厮杀你应该,如何连我也要杀,不早为计,只恐遭那老厮毒手。”

魁哥听了香梅怂撺,心中怨恨朱材,叫来彩虹,背地里问她。

魁哥与彩虹藕断丝连,心知肚明,彩虹为能终日苟且偷欢,唆使道:

“你听我的,给他几两银手,他他远离他乡,做些买卖,休要叫他在家里,自古道:”饱暖生闲事,饥寒生盗心“,他没银两,我又与你偷情,怎不胡乱生事儿呢。“魁哥听了满心欢喜道:”我的宝贝,说的是,我给他银两,叫他去苏杭贩卖纱绢丝线,做买卖如何?

“彩虹心中大喜,说道:”哥哥道是有理最好早日打发,我俩又可好偷会娱欢。

“谈罢二人扭成一团,狂亲起来,又脱去衣裤儿,立在花亭柱侧,万般云雨起来,弄得花亭晃动,彩虹依呀呻吟,好不欢欣。且说二人商议后,当晚魁哥唤来朱材做些安排,朱材不知其中缘由,觉得甚好,就欢欢喜喜将往苏杭做买卖一事应诺下来,收拾行李,准备出行。谁知这事被人传到香梅耳中,她径直入花园,撞见魁哥,劈头喝道:

“我的话你不听,倒听那淫妇只护她的汉子,朱材有话在先,把个酸烂老婆丢与你,坑你那鸡巴,又白了你家银子,你若真要这奴才老婆,不如先把朱材打发了,离开魁家。常言道:”剪草不除根,萌芽依旧生,剪草如除根,萌芽不再生““,香梅这一席话说得魁哥如醉方醒,顿悟有理。香梅之言,叫魁哥变了卦儿,次日梢悄环来彩虹,于花园一角处道:

“我恐怕他苏杭不熟,生意也颇不容易,叫了在家门前开个茶园,如何?”

彩虹甚是高兴,忙忙催促朱材向魁哥领来五包银两回屋,彩虹把五包银两收入箱中,说道:

“魁大人举你做买卖,须安分守己,休再滥吃酒,胡言乱语,误了你前程。”

道毕,便打发朱材上街张罗铺子事去了。

朱材奔忙一日,这夜正朦胧睡着,忽听人叫他:

“朱材,还不起来,家里进来盗贼了!”

朱材忙跳下床,屋里四寻,不知彩虹何时跑了出去,便快步扑出门去寻。

朱材心血上涌,自言自语道:

“养军千日用兵一时,岂可听见家中有贼,而不行赶。”

于是拖了长刀,大步走入厢房中角门首,一条影儿抛出一根棒来,将他绊倒在地,又听乓的一声,长刀落地,闪出四五个小厮,大叫捉贼,一齐向前,把他捉住。

朱材喊道:

“朱材是前来捉贼的,怎么颠倒过来,把我拿住?”

众人不由分说中将他两棍打到魁家大厅上,只见大厅上灯烛辉煌,魁哥正座在上,见到朱材,勃然大怒,骂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杀人贼,我叫你领银子开茶园,如何深夜潜入花园,要来杀我?”

朱材跪在地上,直呼冤枉,魁哥却一口皎定:

“若不然你拿刀子做什?”

魁哥忙叫人拿刀与他看,不见还罢,看见越怒,喝叱左右道:

“押至他房中,取回我五袋银两来!”

众人又是一步一棍,将朱材打到房中,彩虹见状,放声大哭,说道:

“他去后边捉贼,为何倒拿他做贼?”

转脸又对魁哥道:

“我疑神疑鬼,只当暗中了人的拖刀之计。”

一面开箱取出五包银两来,拿到厅上。

魁哥打开,好不惊诧,内中只有一包银两,其余尽是石子。

魁哥大怒,指着喝道:

“我交你五包银两,每包一百两,共五百两与你做买卖,只几天功夫,如何掉换了四百两,如实道来,免遭棍棒!”

朱材跪地哭道:

“五包银两从大人那里领来,小的即把它交与老婆彩虹,亲见她放在箱内,搭扣加锁,原封未动,大人抬举小的,叫小的去苏杭傲买卖,后又让小人开茶园,小的养着家口之外,也需赚些银两来孝敬大人,小的跟大人这么多年,怎敢欺心!”

说罢,哀声痛哭起来。

原来,魁哥受香梅撺怂,牢记那话:那奴才说那话已不是一天两天,你留他在家里,早晚没法防范他,你打发他外边去,用了你银两;回来还可以生事。

于是,喝问朱材:

“你还说什么?你拿刀子,还要杀我,刀子,石头俱在,抵赖得了?”

又唤一小厮作证说:

“前日,你曾在路上说要杀魁大人。”

既刀石俱在,又有人证,朱材只好叹气张眉,低头不语。

魁哥吩咐小厮将他锁在房内,捆住手脚,打入地牢。

这日彩赃见了魁哥,扑嗵跪道:

“此是你干的好事,那晚,他好意进来捉贼,怎的将他当贼拿了,你那五包银子,我收着原封不动放进箱里,平白怎的换了?刀子是小厮买与冤枉他的,你活埋人,也要天理!我与他夫妻一场,不看僧面看佛面,求魁老爷开恩。”

魁哥悻愤道:

“关你什事,贼奴向日勾搭小娘子,我容不得他!”

彩虹也不示弱,说道:

“此事当时为何不惩?你本来就专干这营生,你和我干那偷欢之事,勾引他老婆就应该?不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彩虹揭到魁哥隐处,收敛了些,彩虹大怒道:

“我心里明白,今日治他,意在治我,你好狠心,弄了我,就想丢我!”

众人过来劝走魁哥,又扶起彩虹,送至房中。

魁哥被彩虹这一席话说得心魂有些倒转,思忖叫小厮放朱材出来,不料,在花园中笃地撞见香梅,香梅看透魁哥心事,止往小厮道:

“且不去放朱材出来。”

然后对魁哥一顿喝斥:

“你牢牢记着那汉子的名子,原是随风使舵,顺水推船的蠢材,我与你讲的,你终不做,随你怎么,沙糖掺蜂蜜给她吃,她还是只疼她的汉子,哪念你与她之情。”

魁哥本是火爆脾气,被香梅这话挑撩得面红耳赤,怒吼道:

“我横竖都不对,那依你说咋办才好?”

香梅见魁哥上钩,心头窃喜,附在他耳边叽喳道:

“若你把那朱材放出来,你也不好要他老婆,放在家里不荤不素,当作什么人看待?待她做你小老婆,那奴才又见在,待要说奴才老婆,你又把他没法子!你既与彩虹干哪营生,暂做泥鳅又怕污了眼睛,不如一狠二狠,把奴才结果了,你搂着他老婆也就放心了。”

香梅几句话又把魁哥念头翻了,每天叫小厮去打朱材一顿,几日下来,又打得不像人样了。

且说彩虹在房里,常想:魁哥又是抚弄风月老手,妄行无忌,今儿个自己为人虽狠毒,却遭他玩耍,丈夫又遭暗算,押在牢里,香梅那恶棍本是争风吃醋,毕芸毕露之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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